一路穿亭过石,弯弯又绕绕。
走着走着,慈禧突然不明所以的开了尊口,
“赛神医不是身子抱恙么,怎会在此?哀家记得,前些日子招您入宫,您可是婉拒了的。”
“劳老佛爷惦记,瑷儿乃在下的徒儿,送她最后一程,总归是要的。”
赛华陀已经尽可能的刷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然而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哦?你二人还有这等渊源?”慈禧故作惊讶,话锋陡然一转,“不知道哀家下次可有荣幸,得您一诊呢?”
“草民医术浅浅,不敢惊扰圣驾。”赛华陀毫不犹豫的拱手拒绝,他只身一人,也没什么可怕的。
任她权力再大,能大得过这天下?
他绝不允许自己妥协,尤其是面前这个祸国殃民的老太婆。
我泱泱华夏,内忧外患,战祸不断,割地,赔款,民不聊生,全拜这人所赐,可气,可气至极!
“哼!”慈禧当即沉下脸来,大袖一挥,气愤难掩的加快了脚步。"好啊,一个个的,这是要反了天了。给脸不要脸,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周莹不免有些担心,瞅了瞅身旁。赛华陀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朝她笑了笑,今日的选择,他并不后悔。
两人又假模假样的送了一程,矗在慈禧的轿撵一米开外,同声揖首,“恭送太后!”
直到再看不见他们一行,方才有所松懈,回归宅邸。
慈禧回到储秀宫后,总觉着自己落了一件事情,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小英子,你觉不觉着吴府所用棺椁,大得出奇?”
“回老佛爷,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吴府毕竟富甲天下。”
李莲英倒是有一说一,去了趟吴府,这心中老是心绪不宁。
慈禧有些累了,遂摆了摆手,“也对,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你且去吧,去库房领些银两,好生休养休养。”
“喏。”李莲英心里那叫一个乐呀,缓缓退出殿外,屁颠屁颠的领赏去了。
吴瑷的丧礼,十分顺利的落下了帷幕。
周莹出手阔绰,陪葬物品更是多得摆不下,因此,抬棺众人没有丝毫怀疑。
郊外的吴家祖坟里,闭息了三天,那药效终于退却了,吴瑷呛咳连连的苏醒过来,眼前的境地属实陌生,正惶恐难安之际,棺盖哗的一下被人推开,载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还好吧?”
“呃,还,还好。”吴瑷忙坐起身来,怯生生的回应着。
“需要我扶你吗?”载湉见她半天不动,朝她伸出了自己友好的右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