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祁钰的车队进入松江府时,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家的信鸽飞进了京城里。当太上皇离开了上海县的土地踏上战船的那一刻,六百里急报信使也已经跑进了直隶。
“陛下,学生总觉得回京还是草率了些,还请陛下三思。我们现在调头回去还来得及,这几日学生留意了下,水师官军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与南洋关系紧密,凭陛下威望足够指挥船队返航或南下,又或者可以在胶州停靠观望再作定夺。”
“嗯,如果这次回京不一定有什么危险,但是想要再出京城恐怕就难了。”朱祁钰点点头认可到。
“那您还坚持要回京?”一旁的小于急道:“您心怀天下这点学生知道,学生父祖也一再教导过学生这一点。只是您不能以自己的安危为代价来冒这个险呀!”
“学生请陛下立刻下旨船队调头南下!”
“早就听说见深登基后勤于政事,常常是一连数日休息不到几个时辰,无论怎么算都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了。”
“陛下,您曾说过勤政不一定爱民,即便勤政爱民也有可能本身是个无能的人而做一些蠢事,还不如做个只知道享乐的昏君对国家更有利呢!”
“但见深不是昏庸无能之辈。”
“陛下,当今的大明皇帝如果不昏聩也做不出要算计您的事情来了。”小于据理力争。
“你......也看出来了?”
“陛下,信函用带咳血的纸张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可不就是给您下套吗?”
“嗯,应该是真急了。”朱祁钰点点头。
“那您还要进京?”
“谁说我要进京了?”朱祁钰看向小于笑眯眯地问道:“往北走就一定是停靠天津吗?”
“那您的意思是......去辽东?”
“算是吧!”朱祁钰不置可否,背过身去透过窗户望向大海也不再说话。
身为君王,个人情感往往会没有那么重要,谋求更大的利益会是更关键的目标。朱见深急于让自己回京的想法可以理解,曾几何时朱祁钰自己不适时也会想到怎么样保全自己的胜利果实不会被他人给破坏掉,也不是没有想过重新入主京城把正统一系都给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头待着去。
但是转念一想,正是需要长远的稳定才奉力保住的正统一脉不能因为一念之差又被自己给破坏掉了,再一转念病又好了自然又把这事给抛诸脑后了。
“看样子见深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朱祁钰没有回头,小于也没有接话,叉着手低头恭敬站在朱祁钰侧后方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还是当打之年呀,没想到却跟你祖父一样早早就要归了天,好不容易培养的一个接班人又这么没了,唉~”
“陛下这是认定大明今上的身子骨是真不行了?”
“应该是不行了,你看过《三国》吗?”
“回陛下,学生读过。”
“那你记得司马懿评价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