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当然不可能真的感谢他们,也不会就那么简简单单杀了,正好拿这些人一起送份大礼给也先才符合自己这么阴暗的手段。
“让卢忠把疫病传给这些人,然后命他们往也先处送赍书。无须费大明一兵一卒,他们都得死!”朱祁钰手这么黑,还真把杭氏给惊了一下。
“大兄如果也遭了疫病,这事传出去……”
“呃……”好像是忘记这么一茬了,只顾着高兴还真把那个便宜哥哥给忘了。
“要不,先让他们往四周小部族送赍书?”
“不行,算了吧!”仔细想了想,朱祁钰一把抓过已经写了一遍的密旨,两手一撕将纸张撕了粉碎。
“爷终究还是有人情味的。”杭氏冲着朱祁钰笑笑。
“嗯,我若是不顾大兄死活,你是不是会对我另眼相看?”
“民间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奴自入了爷的门,就是爷的人了,哪里有什么旁的眼色?只是爷如果是讲人情的,奴自然是欢喜的。”
弄了半天,杭氏这个侧室也担心自己,看样子晚上得好好教训一下才行。
“让卢忠折返,先收拾一下麓川吧!让他自己施为,尽量不要伤了大明百姓。”说着,朱祁钰定下心神,决定把矛头先指向麓川。
“麓川?朝廷可是已经与思禄定下盟约,还立石为界了的。”
“哼哼,思禄不过是个幼童,怎么能跟大明朝廷定下盟约?何况岂有附属府、县与朝廷定盟约的道理。”朱祁钰打算不认王骥与司禄定下的盟约。
“更何况,等到麓川等地瘟疫四起之时,朝廷派出军队、医士前往救护,不正是显示我天朝爱民之心吗?”皇帝决定不要脸时,是没人能挡得住的。
第五次征麓川时王骥动用了前孟养宣慰使刀孟宾为向导,命令木邦、缅甸、南甸、干崖、陇川等宣慰司出兵、出粮、安排船只,动员兵力达三十五万人,大小船只两百多条,眼见着将思机发、思卜发困在营寨里放火烧山却还是让两人逃遁到不见踪影。
等到王骥下令退兵时,当地部族又拥立思机发的弟弟思禄为首领重新占领孟养。这种情况下王骥才无可奈何的与思禄约定以伊洛瓦江为界“石烂江枯,尔乃得渡”。
朱祁钰怎么会肯承认正统朝五次大举兴兵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就算承认,思禄自己得疫病死了,自此麓川宣尉使司没有原本的族人合适继承总没什么话好说了吧!
“就这样吧,让疫病在云南几个不服王化的部族传播起来,让云南沐家注意配合。”说到云南沐家,朱祁钰恶狠狠道:“给沐府也去封信,如果沐府没有人可以镇守云南,就全族迁往京城来好了。”
曾经的封疆大吏,一旦迁回京城就什么都不是了。当年英国公张辅平定交趾时是何等意气风发,一旦调回京任了兵部尚书后,对于交趾的态度就再也没人听了。
“奴知道了,这就写好。”
杭氏按照朱祁钰的语气,斟酌着用词快速写下两封信函,照例不经过内阁以发出,至多算是中旨。
就算是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