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自然是不依的,哪怕明白陈家请的大夫不能全信,她也还是追到了石桌边:“我女儿的身子会不会留下暗疾?以后还能要孩子吗?”
大夫不答,那就是不好说,这人非要问,他也不好隐瞒:“现在还不知道,等孩子下来了,养上一段时间才看得出来。”
严母满脸颓然。她游魂一般走到了已经被抱到椅子上的楚云梨跟前蹲下:“我可怜的娇娇啊……你上辈子是刨了陈家的祖坟吗?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受这种罪呀?”
越哭越伤心,到后来只剩下泣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见山上前:“咱们已经不再是夫妻,你继续住在府里不方便。我让马车送你们回去吧。”
他一出声,严母立刻就炸了:“要你管?你个杀人害命的畜生!只怪老娘眼瞎,将女儿嫁给了你,害了我娇娇……”
她又开始哭。
红书被吓着了,整个都有些愣,她真的做梦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要早知道,刚才说什么也要守在主子身边。
楚云梨低声吩咐:“咱们去马车上。”
“好。”红书伸手扶她。
陈母恼了儿子,呵斥:“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只骂儿子,却也没有开口让楚云梨留下来。
孩子没掉的时候,陈母不让她走。这会儿孩子没了她也受了伤,陈母却没了留人的想法……归根结底,她疼爱的只是孩子,只是儿子的血脉罢了。
楚云梨本就没对她抱有期待,倒也不失望。走了两步后看见已经被吓白了脸的白雪梅,道:“白姑娘,这位置我腾出来了,你收着吧!”
白雪梅不敢与她对视,往后退了一步。她觉得自己好像害了人家,可细论起来,她又不觉得自己有错。
严母自然也将亲家母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看在了眼中,只觉齿冷。此时就算女儿想留,她也不放心让女儿留下。
走了好!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嫁人呐,家境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品行,是家风。
路过白雪梅时,严母气不过:“白姑娘,你不是善良吗?这男人亲手让妻子落胎,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成亲一年,他愣是一点儿不顾及妻子的性命,这种人,你也愿意嫁?”
“少挑拨离间,刚才我是没站稳。”陈见山辩解一句,又温柔道:“白姑娘,你别听她胡扯。”
楚云梨上了马车后,出声唤:“娘,走吧。孩子没了也好,有这种爹,我怕他生下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混账。与其到时不听话到处惹祸,还不如不生。”
这是严月娇心底里真正的想法。
她不想留这个孩子,一来是不愿意与陈家没完没了的纠缠。毕竟,有孩子在,血缘关系抹除不了,不可能断得干净。二来,她怕的是遗传,那傻子生的孩子有不少是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