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实话,我心里也挺纠结。既想要替夫君照顾好她,又想要让她不受痛苦……我就想问一问,有没有让人无知无绝就那么去了的药。”
楚云梨若有所思,杨夫人要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许是想毁她名声,甚至是毁了乐泰安。
毕竟,给乐泰安下毒的罪魁祸首还没找着呢,看他好转,心里不定怎么抓心挠肝地想要帮他添堵。她站起身:“让我帮你瞧瞧奶娘吧,我这个人呢?最喜欢治各种怪病。你放心,就算瞧不好,我也能配出止痛药,让她不再痛苦。”
杨夫人倒没有阻止,满脸欢喜地道:“真的?”又有些迟疑:“只是你身份贵重,我再尊重奶娘,她也只是个下人,让你给她治病,这不太合适。你不知道,她浑身腌臜,那间屋子都臭得很……”
“不要紧,大夫眼中只有病人,没有身份贵贱。”楚云梨催促道:“带我去吧!”
杨夫人又劝了几句,见她执意,只得妥协。
一路走到了最偏僻的院落之中,还在外面就闻到了浓厚的药味,楚云梨却闻得出来,这根本就不是调理长期瘫在床上病人的药。她顿时来了些兴致,乐泰安只是怀疑罗行给他下毒,更多的都不知道,如今有人来给她下套,说不准就是和幕后之人有关。
到了正房门外,已经能闻到里面的恶臭,楚云梨皱了皱眉:“没有着人好好照顾吗?”
杨夫人叹气:“大夫误会我了,奶娘生病之后脾气大变,经常都在发疯,不肯让人靠近。她身边的人时常都有伤,下人们都不愿伺候,我付了不少工钱才找到人……您还是别进去了。”
楚云梨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妇人,头发已经花白,形容枯槁,被子底下的身子消瘦无比,好像就只剩下了几根骨头棒子。眼神暗淡无光,乍一看,躺在那里的就像个死人似的。
看完了床上的人,她目光在屋中掠过,除了床上之外,周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好多东西都是新的……应该是故意摆给她看的。
楚云梨上前掀开被子,恶臭更重。她面色不变,抬手去把脉。
这人确实是瘫了,应该是腰上受过很严重的伤,并且已经瘫了多年,确实是治不好。但落到这般地步,之前绝对没有得到好好照顾。
“挺严重的。”楚云梨回头看向杨夫人:“对她来说,活着是受罪。”
杨夫人点头:“是啊!所以我才想……这想法大逆不道,有愧夫君的托付。我听说您心地善良,还是想请您帮个忙。”
楚云梨将她的手盖回被子里,道:“想要把人治活不容易,但想把人弄死,那就是抬抬手的事。杨夫人,你有没有想过,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咱们无权取她性命。就算她真的十恶不赦,也轮不到你我来决定她的生死!”
杨夫人面色微变:“她是真的想死,不是我们要杀她。”
“如果她死了,这话也没人证明。”楚云梨似笑非笑:“到时有人说我故意杀人怎么办?”
杨夫人有些尴尬:“不会的,她唯一的亲人就是我家大人。其实我家大人也并非是想让她一直活着受罪……如果能解脱,大人也会松口气。他只是下不了这个狠手而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