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至从扭伤了腰,队里也没让她去干活,也不给记工分,算是给她事假,工作队的人也没有在理会她。这样到是好,她也就能够安心的在家养伤了,吃的药又不给报销,这笔费用开支也不少,虽然那时候的医药费不贵,可是挡不住你得天天吃,顿顿吃。要是不吃硬扛着,一个是不能早点好,早点去劳动挣工分,再也怕落下个残疾,要是那样,可就糟糕了,男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得领这几个孩子生活过日子,成全这个家。这要是老不好,也会拖累这几个孩子,而且几个小的本身又不能自食其力,让顺儿一个半大孩子,一个人养活这一家人,就是累弯了腰也办不到呀。所以这药还是得吃,病也得抓紧地治,在钱的方面,就只好求爷爷,告奶奶的东挪西借了,好在农村的人,善良的还是大多数,她又有几个孩子,将来也不怕没有还的机会,而这只是头一年的自然灾害,各家各户都还有些底子,谁也没有往心里去想,认为转过年去就会好的,所以是求到谁家都还能让你闭上嘴,都能够帮上一把,这样妈妈治病的钱算是免强地有了着落,而家里头的生活,可就越来越发艰难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才知道什么叫生活的艰难,什么叫艰辛,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的长大了不少,明白了许多,开始知道帮助家里,为生活打转转了
佳文弟弟,我们家当时的艰辛,连你都不可能够理解的,光是吃的,就比别人家差多了。不都是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吗,这句话一点都不假,我们这些个孩子,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肚子里又没有本,没有油水,个个真都成了小饭桶了。别人家都能搞个小开荒,或者是到地里头去划拉点,甚至是有些人会在半夜三更的去地里头公开的偷粮食。而我们当时都是队里按人头分的粮食,每个人一天四两粮食,象我们这么大的孩子,一顿都不够吃,就别说吃一天了。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掺菜吃。而在秋天过后,地里头也没有什么野菜了,这青菜就成了主要的食品。咱们这里的大田主要是种粮食作物,各家各户那点自留地,种的那些青菜都是作为副食生产的,也沒有多余的。要是把它变成了主食,很快就会吃光的,这就有矛盾了。不用青菜充饥,主食就不够吃,用青菜掺着吃,青菜很快就会吃光了,这就只有出去想办法。还好,这年的秋菜都是上冻以后才出的,而几十里地以外奉天远近的郊区,当时都是以种菜为主,他们砍下青菜后,剩下的破烂菜,白菜帮子,是要等到闲下来的时候才能捡,留着喂猪什么的,这些东西还留在地里。我们这里的粮食作物,在工作队的监督下,收的快,交的也块,老早就完事了。
现在正是空闲时间,还没有开始搞农田基本建设,在这个空当,大家都请假,去奉天郊区捡白菜帮子。有一部分人是捡回来充饥的,有一部分人捡回来是喂猪的,而我们家捡回来是给人吃的。捡这东西,一般的要两宿一天的时间,就是说要头一天的晚上走,无不亮就到地方,一个白天的时间捡,装手推车,帮天黑的时候开始往回走,到天亮的时候才走到家。这个活,不用说是孩子,就连成年人都吃不消,我们家里又没有别人,妈妈也不能去,我还小,只能是大哥,二哥带着三哥他们三个去,三哥白天帮助捡菜帮子,来回都是坐在车上睡觉。只有大哥最辛苦,二哥虽然帮着拉车,他力气还小,有的时候拉车走着走着就睡着了,还得要大哥经营他,怕他摔倒了磕着碰着的。而一路上来回吃的,都是从家里头带的掺菜的大饼子,用棉褥子包上,到那里也没有地方生火烤一烤,只能是凉着啃一口,因为是你去捡人家菜地里的菜帮子,还得偷着抢着和人家说好话,也不是谁要捡就随便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