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袱边流泪哭了半宿呢,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又大笑起来了。大伙一听二婶这么说领工的妇女,都跟着大笑起来。二婶一见大家都跟着这么笑起来,这么开心,跟着就来劲了,没羞的话又冒出来了,说,要是你二叔当时能够象现在这样,办事时还这么体贴,这么疼我,我还巴不得儿让他上炕呢,哪里还会去踹他一脚呢。要说起当年的那一脚,让他记了一辈子,还让我心寒半年呢,现在想起来还肚子痛呢。大家一听她说出这种话,哄地大笑起来,都说她不要脸,老没正经。可是说过笑过之后,你要是再仔细地嚼一嚼,细心的品一品。她说的也是那么一回事。男人要是第一次上女人的炕,能够知道体贴女人,能够懂得温柔一点,知道心痛女人,顾及女人的感受,她们会一辈子的感激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不会忘了你的好,你的恩情的。还可能会增加你们二人的感情,让生活的和谐,这都说不好,都是没准的事。这种事,只有当事人心里头清楚,过后再补偿总也是一件遗憾的事,不过也比过去了就拉倒,不补偿的强多了。起码能够抹平创伤,增进感情,增加生活上的和谐与乐趣。
妇女们就这个话题,感慨的多,议论的也热闹,从前可是从来也没有人这么说过,这么想过。二婶她虽然说的是没脸,可她当年毕竟是踹了二叔那么一脚,这让二叔一辈子都改过来了,能知道心痛体贴二婶,知道宠着,让着熄妇儿,二婶她这一痛也是值得的。她那一脚可也踹的好,踹的妙。大伙这回可是来了劲头了,你问我,我逗她,互相的闹个没完没了,这里面还不时的夹杂着笑骂声,把个干活的场面,搞的热火朝天,也把大伙的精气神儿都提起来了,也没有落包米的了,也不象先前那么沉闷了,干劲也上来。不过,她们还是农村的妇女,不是有知识,有专业水准的女性,说一个话题,说着唠着就跑没影了。东拉西扯,陈芝麻烂谷子的,你扯这个,她唠那个,也没有个局限,也说不完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用负责任,也不会去动恼筋,只是唠它个个热闹,图个一时的痛快。这可把劳动变得轻松了,让劳动变成了一件快乐的事。她们这么的一唠嗑,一直都快唠到了下午休息的时候了,还是笑声不断。这里面的笑声,就数二婶的闲嗑最多,你看她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自己找嗑唠还不算,还与别人搅和。听见别人说什么了,她都会搭腔,其中就闹出不少的笑话,她也不在乎,也不当一回事,大伙儿笑她,她也跟看笑,也不觉得掉价丢人。那时候的农村妇女,不光是她们的脸皮儿厚,主要还是书念的少点,大字不识几个,没有文化的多。有的人解放以后参加识字班,学会几个学,时间一长,也都就着饭给吃了,剩下认识几个字的,会写自己名字的就不错了。不是有这么一句磕吗,说是男人下地,认识自己的鞋,上炕认识自己的老婆,出门认识男女厕所,这一辈子就没有白活,就知足了。这说的就是当时农村里头没有文化的多和他们的无可奈何。二婶就是没文化里其中的一个,参加过两天的识字班,早就把那些大字忘到二门后头去了,也就饭给吃了。所以她们对于政策呀,形势什么的,也不明白,也不去理会管它们。只是知道共产党好,让穷人翻身当家做主人,吃的饱,穿食的暖,不再受地主资本家的剥削,不再受他们的奴役,就是不受苦不受气了。
反过来还可以教训他们,给他们气受,这都是共产党的恩德,所以她们对于代表共产党的干部,对工作队也是看在了党的面上,尊敬有加,或是敬若神明。他们怎么说,怎么宣传都是真理,都是对的。可是她们懂的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