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胡小妍却说:“人家每年都给你送月饼,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江连横回到茶桌旁坐下来,问心无愧道:“嗐,我手底下那么多人,他又不在奉天,我哪能顾得过来?他现在怎么样?”
“好像是在旅大那边做小买卖了,具体我也不知道。”胡小妍说,“这月饼是小姑送来的,她说顾川前两天来奉天了,但是怕你太忙,就没敢过来打扰,还让小姑帮忙带话,让你多担待呢。”
江连横自然没有挑理,就算顾川来找他,他也的确没时间奉陪。
“那兄弟人不错,可惜后来破相了。”
“这种弟兄可难得,你心里记着点,别哪天人家来看你,你都叫不出人家的名儿,传出去不好听。”
江连横沉吟道:“我记得他当年在旅大养伤,还说替我盯着宗社党的动向,这都已经六七年了,没啥事儿就回来吧,等到了奉天,我给他找个闲差不就完了?”
“那还用你找?”胡小妍说,“小姑大概早就有安排了,顾川没回来,估计是已经在那边成家了,反正他也没法效力了,以后想去哪就去哪吧!”
“要我说,他就是太敏感了!你看我二叔,半拉脸都让熊瞎子给舔没了,也不耽误他满大街乱晃悠啊!常在线上跑的,谁身上还没点儿伤啊?”
“对了——”
胡小妍忽然想起什么,忙推着轮椅回到桌案前,一边拉开抽屉,一边念叨着说:“你一提养伤,我才想起来,前几天你不在家,温廷阁往奉天发电报了。”
“是么,他的伤也快养好了吧?”江连横问,“这都已经快一年了,还能走道么?”
胡小妍翻出译好的电文,递过去说:“看他的说法,应该是能走了,说是准备这两天回来呢!”
江连横并无过多惊喜,温廷阁是个佛爷,腰杆儿上中了枪,日后就算能走,也已多半是个废人,手艺铁定是没了,但仗着江家的势力,回到奉天以后,倒是仍有资格继续做荣家门的瓢把子。
毕竟,要当贼头子,关键在于官面儿上的人脉,以及是否有门路安全销赃,至于手艺硬不硬,却只在其次。
接过译好的电文,展开一看,信件写得极其简单,都是白话:
「东家:我伤已愈,近日准备回奉交差,路途遥远,频繁倒车,归期未定,不必接站。
「近来中秋佳节,本不应扫兴,怎奈心中实有挂念:不知雁声坟茔如何,待我归奉之日,必定洒扫追悼。
「沪上诸事繁多,信中难以详尽,以期当面再谈。
「即颂秋安,温廷阁。」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