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江家大概率是破财免灾的结局。
当然,破财以后,注定失势,江家也许会遭受线上的反扑,但那是后话,江家仍然不至于没有保全自身的可能。
何况,江家还有北风,还有孟铎等人帮忙周旋。
话到此处,胡小妍忽然顿了顿,继而坚定不移地判断道:“整个奉天,对江家威胁最大,能让江家所有应对手段全部失灵的势力,有且只有东洋人!
“江家要想有针对性的调整,按照轻重缓急,也应该是先提防东洋人和二鬼子,再避免陷入党争站队,最后才是调解跟线上合字的关系。”
这一次,大家都听明白了,并且不再有任何异议。
胡小妍说:“别忘了,家里以前曾经清过两个鬼子,宫田龙二和三浦熊介。”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而且始终没有追查到江家头上,但这并不意味着江家就能高枕无忧,任何潜在的马脚,都有可能招来秋后算账。
另一方面,近些年来,江家之所以能够化解大陆浪人的诸多叨扰,关键就在于江连横把持着工会,东洋财阀代表为了避免延误生产,通常情况下,会尽力掣肘东洋侨民团体,轻易不愿招惹江家。
毕竟资本逐利,没那么多仇恨,眼里只有金钱。
“所以,江家凡事都可以退一步,唯独在西家行的地位不能退,必须要当总把头儿,否则江家就没了跟东洋人周旋的余地。”胡小妍冷冷地说,“谁敢在这行里动心思,想撬江家的地位,就算花多少钱、折多少人,江家都坚决不能让步。”
众人纷纷点头。
李正西当即附和道:“这话没错,不管是江湖还是官府,撑死了也是内斗,平日里人情往来,就算真撕破了脸,好歹也是知根知底,有脉络可寻,能拿住关键,洋人那就两说了,纯他妈的不讲理,一旦斗起来,准是你死我活。”
“不不不,你这话有失偏颇了。”王正南说,“洋人不是不讲理,而是不讲咱们的理,你只是没摸清他们的思路,要跟洋人打交道,那就得按照洋人的规矩来办,到时候你就会发现,他们不求你死我活,只想挣钱,骨子里都是生意人。”
“这是咱们的地盘儿,凭啥要听他们的规矩?”
“你这叫意气用事,不成熟,你要想放开眼界,广交人脉,那就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较真认死理没用,重要的是结果,方式可以灵活点,你看咱们现在不也改成握手了么?”
“那你的意思是,嫂子刚才说错了?”
“嘿,你还给我扣上帽子了!”王正南连忙解释道,“我是想说,洋人不能一概而论,仅就我个人的经验来说,西洋那帮人,脑子里最重要的就是两件事:挣钱和传教!不过,毛子和鬼子例外,他们离咱太近了,脑子里的想法就多!”
“那不就结了,你跟我争什么呢?”李正西莫名其妙。
王正南说:“我是不同意你刚才的说法,你不能把所有洋人都当成敌人,而是应该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保全自身。这么跟你说吧,小河沿儿的李三爷,鬼子要想杀你,连眼睛都不带眨的;可英国洋行的李经理,大买办,鬼子要想杀你,他不得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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