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要今天他敢把小青接走,不用多远,哪怕只走出二里地,这在村民的眼中,海家的姑娘就已经嫁出去了。
半路再把人送回来,那就轻贱了,是二婚,是破鞋,说是完璧归赵,恐怕也没人会信。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有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回绝了这桩婚事,姑娘在村民眼中才算得上是守身如玉。
杨剌子和二麻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小青依然怔在原地,大哥过来劝她回家,她挣脱着不肯走,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赵国砚,等一个说法。
双方僵持不下,江连横见状,终于走了过来。
“咋回事儿?”
江连横背对着联庄会大门,立在赵国砚身边,并不看他,只是不耐烦地问:“早干啥去了?”
赵国砚叹了口气,却说:“东家,我不是一直都在跟你们说别闹,别起哄么?”
是啊,从始至终,赵国砚都很反感弟兄们参与其中,撺掇撮合,但是没人在意,大伙儿只当他是光棍儿犯怵,不敢开口,这才在其身后推了他一把。
江连横等人上门提亲,他也被蒙在鼓里,直到当天深夜,他才从二麻口中得到了确切消息。
彼时彼刻,为时已晚,就算赵国砚跟弟兄们开诚布公,这桩婚事也没法悔改。
昨天上门提亲,今天上门退婚,无缘无故,朝令夕改,寻常百姓也没这么干的,何况是江家出头提起的婚事?江连横不会同意。
赵国砚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亲自去找小青,说明缘由,让姑娘闹一闹,就说没看上他,宁死不嫁。
如此一来,他再提议作罢,江连横也算有个台阶儿,文过饰非,美化美化,还能博一个不仗势欺人的名声。
可偏偏小青去给亡母上坟,一整天不见人影儿,再到如今,眼看着就要启程上路,便只能硬着头皮回绝了。
江连横点点头,沉声道:“这么说的话,怪我多管闲事了?”
“不,我没那意思。”赵国砚叹声说,“不是时候,拉倒吧!”
“不是时候?”江连横斜眼看了看他,随即若有所思道,“随你,去给海潮山一个说法吧!”
赵国砚应下一声。
正要往前迈步,却被海潮山立刻抬手制止:“慢走,不送了。”
海潮山语气低沉,但却并未如预想那般暴跳如雷,不是不懂,只是不愿多谈。
恰在此时,小青突然冲赵国砚大喊一声:“滚吧!”
倒把众人吓了一跳,却见姑娘甩开两条胳膊,将一身包袱尽数丢在地上,唯独端起手中的猎枪,“咔嚓”一声,拉动枪栓,瞄着赵国砚又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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