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海潮山一怔,沉吟片刻,到底还是摇了摇头:“算了,那不厚道,不厚道……”
“老海,这沈家店的武装队,全都在你手里攥着,凭啥让那帮沈家人当老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依我来看,彼可取而代之!”江连横咧嘴一笑,“你放心,我在官府有人脉,咱联手清了沈家老小,把这地方改成海家店,照样可以合情合法!”
虎狼之心,毕露无疑。
海潮山知道自己在跟什么人打交道,也知道江家的确有这份能耐,却仍旧当场回绝道:“多谢好意,但不必了。”
江连横挪两下屁股,凑近了些,又把声音压得更低:“海队长,这愚忠……咱可要不得呀!”
海潮山反问道:“江老板,忠心不愚,还叫忠心么?”
众人不响。
如此静默片刻,江连横把身子往后一仰,重新打量几眼海潮山,点点头道:“说的好,相见恨晚!”
杨剌子等人听明白了,于是立马举起酒杯,高声喝道:“海哥仁义,当得起沈家店的武装队长,哥几个除了敬佩,还他娘的是敬佩,来来来,都敬海哥一杯,这是好样儿的,咱得学,得学呀!”
海潮山摆摆手,说:“大少爷对我有恩,这是应该的,对了,我这名儿还是他给我改的呢!”
“哦?”众人好奇,“那海哥以前叫什么?”
“嗐,以前那名字就俗了,叫海大山。”
“海大山?”江连横念叨几遍,忽然笑道,“我感觉咱俩还挺有缘。”
“怎么讲?”
江连横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海大山不错,海潮山听起来更有讲究。”
海潮山笑着说:“那是了,大少爷是个读书人,他说我这名还是从一首诗里改出来的,教了我好几遍,我才背下来。”
真说无所示,真听无所闻。
海潮山外过,妙想入深云。
磕磕绊绊地背出来,海潮山有点难为情,却问:“江老板,你也是个认字儿的人,肯定强过我这个大老粗,你说……这首诗到底啥意思?”
众所周知,江连横在品鉴诗文这件事上,打小就有天赋,就算是个顺口溜儿,他也能掰开了、揉碎了,好好说道说道。
可眼下听了这首诗,却也只说了四个字——似有禅机。
众人忙问,到底有什么禅机,他却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其实就是编不下去了,偷偷又念了两遍,只觉得渐渐有些孤独……
…………
这顿酒席,尽管没啥硬菜,几人却愣是从黄昏喝到了午夜,直到小青等人都准备要去邻家借宿时,方才将将作罢。
最终,江连横和海潮山商定:后天一早,小青和新年跟随江连横先去宁安,再奔奉天。
姑娘远嫁,婚宴不在沈家店摆席,等到了奉天,安顿下来以后,再择定良辰吉日,大操大办,海潮山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