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跟我爹去巡逻了,得晚上才能回来。”
联庄会不止守卫沈家店这一座村庄,同时也兼顾着十里八乡,只不过沈老爷名望最大,出资最多,所以联庄会的总部才设在了沈家店,而非其他地方。
赵国砚点点头,提起一桶水,紧接着又垂下另一桶,忽然抬手说:“桶给我,我帮你打吧!”
“用不着!”小青立马将水桶拿到身后,“说多少遍了,我不是小姐,没那么矜贵,拎桶水还得靠男人帮忙!”
赵国砚有点尴尬,缩回手,无话可说。
旋即,静了一会儿。
联庄会远远地传来犬吠,近处只有井水声“哗哗”作响。
小青忽然问:“眼瞅着快一个月了,你们怎么还不走啊?”
“你问错人了。”赵国砚耸耸肩说,“我只是个听差的,这事儿轮不着我来做主。”
小青低头踢了下石子儿,嘟囔着问:“那你们为啥还待在这,总得有个原因吧?”
姑娘不傻,村里的风言风语早已渐渐传进了耳朵里。
她虽然恼火,却又同时感到好奇,想要求证,却又不肯直说。
明知故问,就已经自觉不太矜持,再要把话挑明,实在是难为姑娘了。
“不知道!”赵国砚的语气突然生硬,“干我这行的,有个规矩:听差办事,莫问缘由。东家不说,不能多问。”
“嘁,不说就不说,整得好像谁爱打听似的!”小青嘴上不饶人,想了想,又问,“你们要是走了,是回奉天么?”
“东家在奉天,我当然也得回奉天。”
“你能不能别老端着说话,也不嫌累得慌!”
“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
“奉天好玩儿么?”
“嗯?”赵国砚没料到姑娘会问这个,沉吟片刻,却说:“那得分是什么人了。”
“好玩儿就是好玩儿,分人算什么意思?”小青没听明白。
赵国砚说:“你要是有钱有势,在哪都好玩儿;你要是没钱没势,其实去哪都一样,差不太多。”
小青愈发好奇:“听你这话,你好像还去过挺多地方?”
“营口、旅大、沧州、十里洋场……”赵国砚兀自数了数,“确实不少,但也不算太多。”
小青有点羡慕,嘟囔着说:“我只去过宁安县,而且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去一趟。”
“人离乡贱,物离乡贵。”赵国砚忽然感慨,“沈家店也挺好的,外头乱着呢,到处都是白眼。”
说着,抬起头又问一遍:“你真不用我帮忙?”
小青看着渐渐盛满的水桶,默默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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