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小青快步上前,将手中的蓝布包往桌上一顿,没好气地说:“给你,这有药!”
话还没说完,屋内就立时响起一片“啧啧啧”的咂嘴声,其间又夹杂着几句起哄调笑。
老哨子连忙撸起袖口,龇牙咧嘴道:“哎哟,昨儿晚上我这胳膊划出个口子,疼得我一宿没睡着,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孙向阳也不遑多让,拿手捂着肋巴扇,仰头躺在炕上,便开始哀声呻吟:“哨子,你那不算事儿,我这才是要人命呐,心脏不好,打小就落下了病根。老疼,总也不见好。后来有个大夫跟我说,我这病没治,就得让那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拿手给我揉揉才行,这可咋整呀!”
老哨子撇撇嘴,说:“拉倒吧,谁家心长肋巴扇上?你那手再往下挪挪,都快进裤腰里去了!”
“啊?”孙向阳故作惊诧,“我心不在这?那我的心跑哪去了?”
说着,就像找零钱似的上下摸索,嘴里念叨着“我心哪去了”,最后忽然一指桌上的蓝布包,猛拍了下大腿,说:“嗐,敢情我的心在那儿呢!”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小青毕竟是个姑娘,听着听着,脸就红了,猛回过头,瞪眼嗔道:“哼唧什么,一群大老爷们儿,真不要脸!”
众人笑得更甚,忙又起哄道:“啧啧啧,这是气的,还是臊的,脸色咋就变了?”
大伙儿一逗,小青急了,连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可脸上的潮红却也在不知不觉间迅速蔓延。
赵国砚见状,连忙摆手道:“行行行,都别闹了!”
孙向阳等人可不管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紧接着就怪腔怪调地说:“哎哟哟,心疼了,可不敢说喽!”
这下,就连赵国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二麻是个会来事儿的人,心里正愁不知该怎么报恩,当下便连忙起身提议:“几位大哥,咱都搁屋里闷半天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透透气吧?”
“行啊!”
孙向阳立马翻身下炕,一边提鞋,一边笑道:“出去活动活动,顺便看看老莽那小子咋样儿了!”
众人一听这话,轰隆隆闹腾片刻,只眨眼间的功夫,便都推推搡搡地拥了出去。
赵国砚也想跟出去,可刚要站起身,就被大伙儿坏笑着按回了座位。
房门紧闭,砰的一声,四下里静得只有心事作祟。
孤男寡女,忽然哑巴了。
紧接着,就见雪白的窗纸上,缓缓浮现出几道人影。
赵国砚见状,立马抄起炕上的笤帚疙瘩,甩手砸向窗棂,“哐啷”一声,人影随即散去,窗外便又传来一阵坏笑。
“这帮瘪犊子,别搭理他们!”
赵国砚仿佛睡落枕了似的,目光望向窗棂,却在跟小青说话:“你个小姑娘家的,不该自己过来,太危险了。”
“不就胡子么,我不怕他们。”小青自顾自地解开蓝布包裹,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