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送的都比咱的贵重,你俩最开始挣的都差不多,去年人家送了一件貂皮大衣,你倒好,送去二斤山榛子,你咋想的,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过去。”
“嫂子爱吃那个。”
“爱吃你也不能当礼送呀!”
“嗐,你不懂,嫂子不能挑咱们,她想要啥没有?主要是份心意!”
“你懂,我看你把你的心意,全都用在那帮烂赌鬼身上了。”
李正西毫不在意,摆了摆手,却道:“媳妇儿,别跟我犟,你还真不懂。我这条命,都已经许给江家了,那点仨瓜俩枣儿算得了什么?大嫂一句话,我可以替大哥上法场!”
“那我呢?”谷雨问。
“什么你呢?”李正西困惑道,“你是我媳妇儿,那还用说么,可你老实巴交的,也用不着我替你咋地吧?”
谷雨怔怔地望着他,忽然自嘲般的笑了笑,略显无奈地摇摇头,便又重新躺下来,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诶,说得好好的,你咋又生气了?”
李正西不解,凑过去宽慰道:“总之你放心,嫂子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你把她想得太低了。我跟你说,当年闹鼠疫,得亏有大哥大嫂,把咱哥四个还有小花——”
话未说完,谷雨霍然转过身来,冷冷地说:“我没生气,你出去溜达溜达吧!”
“哎,那我出去溜达溜达!”李正西刚要下地穿鞋,忽又感到费解,“不是,这大雪天,我上哪溜达去呀?”
“爱去哪去哪,别在我眼前晃悠。”
“不是,你吃枪药了?”
李正西自觉无辜,埋头苦劝了半晌儿,仍不见效,心里便渐渐觉得无趣。
临近傍晚时,大雪总算停了,院儿里的小叫花子开始动手扫雪,一起做大锅饭。
李正西烦闷无事,便起身去院子里逛了两圈儿,兴之所至,便又离家去了对门找二哥说话。
“咚咚咚!”
敲了几下院门,出来接应的,却是王家的下人。
王家下人都知道南风、西风哥俩儿交好,连通报都免了,当即侧身相让,满面堆笑着好声恭迎。
“嗬,三爷来了,快里边儿请,老爷刚才还念叨您呐!”
“是么,没少说我坏话吧?”李正西打趣道。
“嗐,您又拿我找乐,要有半句坏话,您先把我抽了解气。”王家下人领着西风走下台阶。
同样都是两进小院儿,王家宅子却归置得井井有条。
大雪初歇,三两个家丁正在院子里除雪,另有三两个丫鬟、老妈子在厨房里来回穿梭,忙而不乱。
李正西穿过前院儿,刚进中门,就听见正屋里头传来一阵阵咿呀鸟语。
“哈喽,奈斯吐密丢儿!”
“骚瑞,啪扥破里斯,欧尅欧尅,艾高特伊特!”
“喂梅克玛尼,刀了,油艾斯刀了,油喏?”
李正西皱着眉头看向王家下人,问:“嘶,他这种状况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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