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庄,而是新舞台剧院。
黄麻皮横遭劫匪绑架以后,侥幸逃脱的几个保镖急忙通风报信,火速纠集人手,返回现场支援。
老头子的门徒弟子率先赶到,紧接着就是老城厢县衙官差,法捕房的人不便越界执法,但也来了不少便衣包探帮忙搜捕。
新舞台门前马路上,霓虹灯映出一抹猩红,三五个黄家保镖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行将就木。
众老柴忙着清场,一边驱散围观看客,一边抬走遇难死伤。
“走走走,看什么看,侬是不是犯人同伙?”
“再看就把全都抓回去,轮流审问,赶紧滚开!”
“老实点,都给我管住自己的嘴巴,少他娘的造谣、传谣!”
街面儿上忙得不亦乐乎,新舞台剧院却大门紧闭,只有几个领队、便衣包探、青帮头目和三两个黄家保镖在里面,盘查审问,了解情况。
剧院老板和戏班班主自然是重点审讯对象,此刻已被分别安置在两个包厢内,单独接受问话。
带人赶来驰援的黄家打手诨名“二青”,挺瘦,三十奔四,贴皮寸头,眼睛白多黑少,带着一股阴狠。
他没有官差身份,自然不参与审讯,而是忙着跟黄麻皮那三两个贴身保镖了解案发时的种种经过。
众人惊魂未定,有个年轻的保镖似乎还没习惯自己的身份,竟鬼使神差地提议道:“二哥,那帮人的火力太猛了,阿拉还是报官吧?”
二青瞪眼骂道:“册呐,侬个阿木林,阿拉就是官,侬还要去找谁?”
“不不不!”年轻保镖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阿拉还是去找法捕房的警务总监,或者是老城厢县衙警署,让他们多派些人过来帮忙吧!”
这话倒也属实。
尽管黄麻皮深得洋人信任,叱咤黑白两道,但法捕房毕竟不是他家开的,最多也就只能指使低级别的华人探目,想要动用法捕房和老城厢的全部警力,那是长得磕碜、想得美。
然而,二青却皱起眉头,低声训斥道:“不行,老实把嘴闭上,不许找洋人帮忙!”
保镖一愣,忙问:“那、那师父怎么办,现在已经被人绑票了呀!”
“混账!”二青抬手敲了下年轻人的脑壳儿,“别他娘的声张,这件事暂时不许外传!洋人用老头子,是要让阿拉帮他们治理帮会,而不是反过来,侬晓得不啦?”
“晓得晓得,那现在……”
“老头子的车呢?”
“没看见,应该是被那帮劫匪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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