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太着调的大高个子?
杜镛心头一凛,却说:“我倒是听说过他,但他未必听说过我,这么说的话,他现在是在奉天?”
“我这也是刚刚才知道。”李五爷解释道,“按他电报上的说法,应该是去投奔奉张了,这也不奇怪,直系不待见他,如今这形势,除了奉系以外,他也没别的地方再去投奔了。”
这话乍听起来,张效坤似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可杜镛却不敢掉以轻心,张效坤再落魄,那也是陆军上将军衔儿,曾经在京当过冯总统的武官长,是正儿八经的军官,怎么就愿意特地发封电报,开口为江连横撑腰呢?
思忖了半晌儿,杜镛方才开口道:“五爷,您是前辈,见过大世面,也曾经去过关东,晚辈现在有点事情拿不准,还希望您能帮忙提点几句……”
……
……
夜空斗转星移,转眼已经到了后半夜,正是人困马乏,入梦最深的时候。
美租界圣公会下辖医院内,大楼走廊里灯火通明,但却看不到任何人影,偶尔有值班护士来回走动,明明蹑手蹑脚,脚步声仍旧显得十分刺耳。
医院三楼,走廊尽头的病房内。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门上的方窗透进来一道光柱,落在病床上。
俄顷,蓝色的窗帘倏然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并鬼鬼祟祟地朝着病床缓缓靠近。
“温大哥?”
听得出,是闯虎的声音。
他身穿夜行衣,半蹲着摸到床边,轻轻推了推病床上的人。
“温大哥?温大哥……喂,温廷阁!”
轻声呼唤了几遍,结果床上的人却一动未动,没有任何回应。
闯虎不禁喃喃自语地嘟囔道:“我去,真昏迷啦,到现在还没醒?”
他有心想去开灯,但又害怕惊动了楼层里的值班护士,于是便从怀里翻出一盒洋火柴,咕咕啾啾,忙叨了片刻,总算“嚓”的一声,将火柴划着。
“温大哥?”
闯虎用手拢着火苗,缓缓朝床头方向照过去。
正打算仔细观瞧温廷阁的状况时,只看了一眼,便猛觉心尖一颤,吓得他差点儿当场喊了出来。
却见微弱的火苗映衬下,一张枯瘦的脸,深深地陷在枕头里,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闯虎……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