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急忙抬手劝阻:“九哥,先别冲动。”
王老九不是不听劝,只是心急如焚,便说:“兄弟,你总说我冲动,现在咱斧头帮的弟兄让他们扣下了,我能装聋作哑么,我如果坐视不管,弟兄们以后怎么看我?”
江连横摇了摇头,却说:“九哥,这要是在奉天,我保准比你还冲动,但这是沪上,是青帮的地盘儿,咱两家实在没有犯错的余地,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必须小心、再小心。”
闻言,王老九等人互相看了看。
这道理谁都明白,问题是光有小心不行,该打还是要打。
“我就怕你们前脚去打楼静远,后脚就被人端了老巢。”江连横解释道,“李国栋这事儿,肯定跟楼静远有关,但未必是他亲自指使的,我没记错的话,轮船招商局大楼是在英租界吧?”
“粤帮?”众人反应过来。
“有可能,我也是瞎猜的。”江连横坦白道,“但只要有这种可能,你们最好就暂时别动。”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很简单的调虎离山,等王老九真把人手调去打楼静远,粤帮估计就要来砸窑了。
众人沉默。
人人都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到底怎么个难法,今儿总算是见识到了。
正当这片刻沉默之际,黄显胜猛然想起了什么,便急忙伸手入怀,咕咕啾啾,摸出个皱巴巴的信封,连忙递到王老九面前。
“九爷,来前弟兄们说,杜镛派人给咱公馆送过来一封信,你快看看。”
“都他妈这时候了,他还好意思给我写信?”
王老九倍感意外,当下眉头紧锁,一脸厌弃地拆开信封,展开书信,侧过身,借着廊前灯火,上上下下,草草打量了几眼,火气蹭一下就窜到了天灵盖。
“操他妈的,这时候想把自己摘出去了,让他做梦去吧!”
说罢,作势就要撕毁书信泄愤。
江连横赶忙抢救过来,低下头,上下匆匆扫了两眼。
书信里,大意是说:江湖纷争乱局,难免意气用事,杜某人无心参与帮派纷争,只想找个机会,能让杜家弟子登门拜访,面见九爷,澄清利害关系,道明事态原委,以免彼此间的误会越来越深,错生仇恨。
临近末尾时,信中还提及了江连横。
言说,近日始终没有连公消息,如若九爷知晓其下落,还望代为告知,以期来日再会,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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