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太太浑身打了个激灵,正要躲闪时,余光一扫,却见对方腰际别着配枪,当下便不敢再有所挣扎,只好老老实实的,听之任之。
卧室内,昏灯一盏。
赵国砚站在梳妆台前,随手拨弄两下桌上的金银珠宝,接着又挨个儿打开首饰匣子,似乎是在有目的地寻找什么东西。
见此情形,梅太太忙说:“这些首饰都给侬好了,侬放过我好不啦,我家先生可是……”
话没说完,赵国砚忽然抬起手,示意她先不要多嘴。
杨剌子便笑着将梅太太扶到床边坐下,一边摩挲着她的肩颈大腿,一边没个正形地调戏道:“阿嫂,你别紧张啊,你一紧张,给我也整紧张了,这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呢,不信你摸,来,你摸摸,别不好意思啊!”
梅太太不敢反抗,只好任由摆布。
于是,这边撩闲扯淡,那边翻箱倒柜。
不多时,赵国砚蓦地停了下来,却从首饰匣里翻出一张邮票大小的半身合影。
照片中,一个是年轻时的梅太太,另一个男子三十出头,五官不甚周正,脸有点儿歪。
拿着照片,仔细端详片刻。
赵国砚不禁皱了皱眉,旋即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离开老城厢公寓那晚,闯虎曾经看过这张照片,却因彼时光线昏暗,时间紧迫,所以没来得及多想。
如今赵国砚仔细打量,立刻发现不少疑点。
照片中的男子其貌不扬,跟江连横等人所描述的梅先生相去甚远,根本谈不上小白脸的派头,而且年龄也对不上。
这时候,杨剌子仍在不着四六地调戏着梅太太,一会儿说“阿嫂你真香,是不是擦了雪花膏”;一会儿说“阿嫂你可怜可怜我,我想跟你困觉”;扰得梅太太不堪其辱,恼羞辈分。
“杨,别闹了。”
赵国砚出言打断,杨剌子便立刻闭上嘴,只是手上仍然不老实,还在四处摸索。
随后,赵国砚拿着相片在梅太太眼前晃了晃,问:“夫人,旁边这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家先生。”梅太太语出惊人道,“他是在法捕房当差的,钱可以给几个,侬放过我好不啦?”
赵国砚眉心一紧,忙问:“他是你男人的话,那个小分头是谁?”
“什么小分头?”
“一个男的,三十岁出头,穿件白色西装,梳个小油头,他来过这栋公寓,也进过你这屋,别跟我说你不认识他。”
“侬讲的是阿铭……”梅太太脸一红,忽然迟疑了,“他……他是我弟弟……”
“弟弟?”赵国砚等人互相看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