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手段,用在斧头帮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而且,王老九如今身边还有個江连横帮忙出谋划策,这位斧头帮的“军师”是什么背景,目前还没有完全摸清底细。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将管家唤至身前,吩咐道:“侬去隔壁看看阿镛在不在,就讲我有事找他。”
吴管家领命,走出大宅,穿过月门,又奔杜公馆而去。
…………
这时节,杜镛和叶绰三正相聚在书房里,桌案上摊开一封信。
这是今早邮差送来的恐吓信,寄信人是王老九。
借着窗外斑驳的光亮,可以清晰地看见几行行书字迹。
「杜镛先生:「你我二人本无仇怨,但你门生弟子楼静远无故欺压皖省同乡劳工,是与我斧头帮为敌!
「如今我会馆接管十六铺码头,上承天理,下应民心,轮船招商局百般抵赖,工众叫歇,劝你不要随意插手,以免惹祸上身。
「限你见信以后,立刻遣散十六铺青帮会众,令楼静远到我会馆当面谢罪,退还江先生之拜帖。
「上述三条,理当尽速照办,限期三日,如有违者,斧头帮全体会众必将亲临府上,利斧叩门,断你首级,血洗杜公馆!
「彼时刀下亡魂,今日荣华富贵,皆成泡影!「勿谓言之不预!「王老九。」
信写的很短,杜镛看罢,脸色阴晴不定,虽然谈不上恐惧,但心里多少有些疙疙瘩瘩。
他刚刚得到轮船招商局矿务总办“失踪”的消息,如今接到这封信,再回想起王老九的种种做派,报复的想法也随之渐渐动摇。
不是杜镛怂了,而是冷静下来,权衡利弊之后,他实在觉得跟斧头帮这伙亡命徒为敌并不值当。
“彼时刀下亡魂,今日荣华富贵,皆成泡影”——他才刚过上两年好日子,当然不愿意轻易搏命。
土货大劫案,三金公司只是坏了名声,利益丝毫未动;码头械斗火并,本来就跟他无关;十六铺叫歇停摆,他也懒得去管。
无论怎么想,他都觉得没必要非得跟斧头帮成为死敌。
思来想去,杜镛转过身,问叶绰三道:“有江连横的消息了么?”
叶绰三点了点头,低声回道:“略有一些耳闻,我找过几家跑货运的公司,他们都说,辽南码头上的瓢把子叫佟三爷,所有到港的货,必须得经他过手,去买一份保险,纵横保险公司,这公司背后的东家,就是江连横。”
“他也是做‘保险’的?”杜镛颇为玩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