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浪静,他们订购的货没问题,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回去等消息就好了。”
“这……”
“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
青帮弟子缩了下身子,转头去看杜镛,略显迟疑:“师父,云霞阁的人想进来看看,如果可能的话……他们想今晚就先把货拉走。”
杜镛眉头紧锁,知道这个口子不能开,只好沉声吩咐道:“你去跟他们好好讲讲,就说等到明天的时候,我亲自带人把秦老板订的货送过去,好好说,不要犯冲。”
青帮弟子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便在此时,另一个杜家门徒又走进来,同样是满脸焦急的神情,疾声说:“师父,‘潮州帮’的游老板刚刚派人过来,想问一问他们之前投保的土货现在……现在是什么情况。”
“让游先生放心,明天我亲自去跟他解释。”杜镛耐着性子,好言吩咐。
可话音刚落,又一个张家弟兄火急火燎地跑进仓库。
“小林哥,‘粤帮’的周老板派人来问,他们投保的土货现在怎么样了。”
这边刚刚说完,还不等张小林答话,仓库门外便又冲进来一个人,急忙忙地说:“杜老板,张老板,川省刘都统的驻沪代表刚才打来电话,问阿拉公司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他们委托阿拉帮忙包销的土货,到底有没有出问题。”
今朝夜头,黄浦江西岸卸货,不仅仅是三金公司这一家的营生,而是关乎于整个十里洋场、乃至苏、浙、川、滇各地的土商、军阀的营生。
各家全都知道三金公司今晚滩头卸货,因此并未早睡,擎等着入库为安,结果一听到市井传闻,也不管深更半夜,尽速派人前来询问究竟。
毕竟土货暴利,一箱货的纯利就有将近一千块现大洋,十箱即是一万,百箱即是十万,根本赔不起,不过来问清楚状况,必定彻夜难眠。
一时间,“八大潮帮”、“两大本帮”、川滇军阀驻沪代表、各家土商跑腿伙计,全都蜂拥而来,七嘴八舌,叫人不得安宁,而货栈仓库是三金公司的重地,岂能容人轻易探查?
张小林恼得火冒三丈,大手一挥,概不通融。
“册他娘的,吵什么吵,让他们都回去,货没有丢,就算是丢了,阿拉照价赔给他们就好了,婆婆妈妈的,烦不烦啦!”
杜镛尽管同样憋了一肚子火,但言辞却极其克制,当下便亲自露面,说明情况,安抚各家主顾,约定改日再谈。
等忙完了这一通,时辰已至后半夜,天色也眼看着蒙蒙发亮了。
杜镛回到仓库里,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