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金公司的烟土,谁敢担保?
能躲就躲,万一是圈套呢?
有不少人看清状况以后,不愿继续逗留,抹过身便匆匆走了。
梅先生左右问了一圈儿,不见有人应答,而且全都离他远远的,不禁冷叹一声“人心不古”,随即便独自捧起货箱,将其搬到街边,等着法捕房派人过来查案。
众人看不太懂,但莫名觉得他很正义。
这时,温廷阁和李在淳缓步走到江连横身边,悄声提醒道:“东家,待会儿法捕房派人过来查案,肯定要过问刚才斗殴的事儿,趁着现在人多,咱们也该走了。”
江连横点点头,该是抽身事外的时候了。
他朝梅先生瞥去两眼,随即转过身,冲旁边那几個高丽棒子说:“这次辛苦哥几个了。”
“小意思。”李在淳笑了笑,“江先生以后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不要客气,毕竟我们义烈团的人,在关外还需要江先生多多照顾。”
“放心。”
“好,那大家就别再耽误了,赶紧散了吧!”
双方来不及好好话别,互相点头致意后,便在十字路口各自转身离去。
李在淳叫上几个高丽棒子朝英租界而去;江连横则带上温廷阁和李正西回去老城厢方向,没见到刘雁声和闯虎的身影,不知是没来,还是有其他事要忙。
…………
今朝夜头,注定夜长梦多。
尽管天色已晚,三金公司土货遭劫的小道消息,却仍旧在十里洋场快速蔓延开来。
随着江连横等人离开爱多亚路,“三大亨”的耳目也在法租界内奔走相告。
有人去巡捕房通风报信,可黄探长并不在那里;还有人去黄公馆汇报见闻,可黄探长也不在家里。
说有急事儿通禀,才被管家告知:“黄老爷听戏去了,在老城厢东边的‘新舞台’。”
于是,众探目便如百鸟归巢般蜂拥过去,说明情况,邀功请赏。
……
……
黄锦镛今年五十三岁,人过半百,老夫少心。
沪上人人都知道他爱听戏,无论是京戏,还是绍兴戏,都爱听,但却谈不上“票友”,只能算是个“捧角儿的”,全因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这辈子跌过最惨的跟斗,就在戏子身上。
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没人敢提,黄锦镛照旧流连于各家戏园。
戏曲虽说不算新生事物,但在眼下却是最时髦的消遣。
各大名家锐意进取,服化道具推陈出新,文人雅士编写新剧,男女老少,人尽痴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