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连横笑了笑,并没有真把这份夸奖太当回事儿。
奉军密探多如牛毛,各有头目管理,就连京津等地也不鲜见。
克虏伯工厂设备拍卖的消息,即便没有江家,也会传到帅府,或早或晚而已。
张大帅当然也不会因为一句口头褒奖,就特地把江连横叫到府邸会面,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才是重点。
“小江,最近有两件差事要交给你去办,你可得给我好好掂量掂量。”
“好,大帅请讲。”
张大帅直言不讳道:“咱们奉军最近要打仗了,你小子脑袋瓜这么灵,肯定也察觉到了点风声吧?”
生意人的消息都很灵通,更别提混江湖帮派的龙头了。
江连横坦诚道:“回大帅的话,确实略有些耳闻。”
“他妈了个巴子的!”张大帅突然骂了几句,“吴秀才和曹保定那俩王八羔子,处处跟我作对,靳云鹏那个小瘪犊子偏心眼儿,根本没拿我当人,老子迟早把他给换下去!”
京城里的争权夺利,全在幕后,江连横不甚明白,只管静静地听着老张牢骚。
“要按他们的说法,跟鬼子合作就叫卖国,给英美当狗就叫爱国了,什么他妈的狗屁道理,老子早晚把他们给一锅端喽!”
这话听明白了,归根结底,还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上句。
怒骂了几句后,张大帅的脾气稍显平复,语气也渐渐舒缓了下来,却说:“不过,要想打仗,那可不仅仅是战场上的那点事儿呀!”
江连横点点头说:“大帅有什么差事,尽管吩咐。”
“两件事儿。”张大帅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这头一件事儿,就是筹钱。”
打仗,那可是天下第一等烧钱的买卖。
最近几年,王铁龛执掌奉天财政,省府扭亏为盈,岁末盈余连番上涨,也膨胀了张大帅进取中原的野心。
但财政收支自有定数,若想开战,仅凭这些岁余一点点积攒,显然不够,于是省府决计发放公债,大举筹款,需要各家豪绅富商积极参与。
“我这场仗,那可不是为了我老张家打的,也是为了咱关外百姓打的仗!”
张大帅说得冠冕堂皇,语气中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意味。
“这年头,朝中无人,地方就受打压,要是让吴秀才和曹保定当权,咱奉天还能发展得起来么?所以说,这场仗必须要打,百姓得明白省府的良苦用心呐!”
闻言,江连横顿时回想起方才那几个钱庄票号的掌柜,当下便自告奋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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