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习气极重,尽管当上了省府军政要员,平日里张口闭口,仍然惯于以“兄弟”相称。
江家和他们打交道,跟线上碰码差不太多,其中甚至有不少人春点全开,简直无异于同道中人。
新派人物就不同了,不是留洋归来,便是毕业于高等学府。
这些人虽说也爱财,但总爱端着,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拿钱不办事儿的也有,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要做斯文败类而不做败类,要做衣冠禽兽而不做禽兽,总而言之便是故作清高。
赵正北说:“现在马上就要开战了,大帅急缺人才,不管是谁,只要有能耐、有学历,那就立马高人一等,以前那些老人儿,都被排挤到一边儿去了。”
“看来,这回又得破财了。”江连横咂摸咂摸嘴,“怎么说换就换了,老张也不怕寒了弟兄们的心?”
张大帅就是江家头顶的一片天。
只要老张不倒,江家不会伤及根本,但江连横始终记得,阎王小鬼,俱是靠山,该有的孝敬,全都不能少。
不过,胡小妍对此倒并不意外。
江家大嫂早在八年前,就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了——兴办义学,供有资质的穷人孩子念书,算是给家里预备了许多关系。
这些孩子在义学念了两三年以后,便会被资助去官办学校念书。
想到此处,胡小妍忽然转头看向南风,问:“义学那边,你办得咋样?要是有资质好的,家里可以出钱帮他们。最早那批孩子,都已经快长大了吧?”
王正南点点头说:“有几個已经安排到衙门里当差了,还有两三个脑瓜子灵的,现在正供着他们念大学,反正他们都念着咱家的好呢!那个叫孟铎的小子最出息,好像正准备留洋资格呢!”
胡小妍笑了笑,忽地觉得很有成就感。
江连横却说:“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他们成事儿,那得等到哪百辈子去?还是得多孝敬孝敬老张身边那些红人儿!”
赵正北解释道:“对对对,最近还有不少人从京城那边过来投奔大帅呢!”
“那就多留意留意。”江连横冲西风使了个眼色。
李正西在小河沿儿摆地,平时总能接触到不少从京津等地的江湖艺人,各种小道消息不胜枚举。
不过,江连横最关心的,还是太子爷这一派。
毕竟老张不可能万寿无疆,关外天下最后大概还是由小张来做。
“咱奉天的太子爷,跟谁走得近呐?”江连横问,“改明儿也应该尝试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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