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净剩下拌嘴争吵了。
安置遣散工作仍在继续,照例问清姓名、原籍、以及工种等等问题。
“在那边做什么工?”
“漆工,给炮管子刷漆的。”
听了这话,字匠便在条纹纸上作下一处标注,问:“有技能证明没有?合同还剩几年?”
“还有两年呢。”
“拿着合同和技能证明,明天去侨工局报到,过几天安排你去奉天军械厂做工。”
闯虎这边也不闲着,劳工一个接着一个来到面前,盘查询问,安排食宿,代购车票。
忽然,一道漆黑的人影笼罩下来。
闯虎仰起脖子,抬头一看,却见来人三十奔四的模样,按照劳工来说,岁数已经有些偏大了,脸上也是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是硬汉做派。
同其他劳工相比,他的神情十分淡然,似乎早已习惯了北方的苦寒,以及毛子的虐待。
“叫什么名?”
“李群。”来人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膛音很重。
“原籍在哪?”
“大孤山那边。”
“哦,你在那边做什么工?”
“什么都干过,一开始是矿工,也挖过壕沟,进过冶铁厂、兵工厂。”
“人才呀!”闯虎应声作下标注,随即又问,“合同带来了么?”
李群将身上的合同递过去。
义成公司的合同,按照上面用工年限的说法,此人在民国五年便已经远赴北方,算是较早一批的劳工,而且用工年限已经结束。
闯虎将合同和技能证明全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于是便抬头问道:“你是想回原籍,还是想留在奉天?”
李群笑了笑,问:“我听说技能工人回来,官府可以安排介绍工作,是有这么回事儿吧?”
“有啊!”闯虎应声回道,“你要是想留下来,就带着这些东西,明天去侨工局报到,现在先去汇川旅馆,食宿的事儿先不用你担心。”
“这样啊……那麻烦先生给我指条道,我想留在奉天。”
闯虎在其人的名字后面,又作了一次记号——主动想要留在奉天——旋即站起身,朝东边抬手一指,说:“你进了内城门,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知道了。”
李群点点头,迈步就往城门洞里走,刚走出没几步,却又忽然回转过来,拉着一个江家的“响子”,若无其事地问:“这位兄弟,我想跟您打听点事儿。”
“你要打听啥?”那人没好气地质问道。
李群也不介意,呵呵笑了两声,低三下四地问:“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以前听说,咱奉天有个烟馆儿,好像叫什么‘卧云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