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在黑沉沉的江底下,他们看到老族长胸口中间嵌着一块诡异的血色令牌,这是黑暗的江底中唯一的光源。
他们看到老族长被泡发,被鱼儿啃噬的下颌处露出的白骨在翕动,骨头架子摩擦,发出着诡异的音节。
一阵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怨毒阴森的音频蓦然在他们心底响起。
“我好冷啊。”
“我好痛好痛啊。”
“好多鱼咬我。”
“我看到了自己的骨头。”
“痛!痛!痛!”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
“既然这样,那么你们都来陪我吧!”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彩色的梦境蓦然破碎,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水声与黑暗笼罩着梦中的心灵。
一股股窒息,剧痛,被啃噬的感觉蔓延到了他们心海。
宛如鬼压床一般,他们用力想挣脱这个残酷如炼狱一般的梦境,可是却做不到。
只能默默承受着这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楚。
当药官渡最后一只公鸡的一声啼叫响起,梦中的人这才冒着冷汗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整个人宛如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满身虚汗,眼神惊悚。
对了,药官渡的最后一只公鸡是老族长养的。
十年的老伙计了。
第六日。
横竖睡不着的狗娃子听到窗户外有着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麻着胆子推开一条窗户缝,朝着窗外望了一眼。
这一眼便吓得他三魂七魄丢掉了两魂六魄。
只见窗外昨天说做梦梦到了老族长的所有人,排着队,手搭在前方之人的肩上,慢慢的,直直的朝着乌江渡口处走去。
他们步履蹒跚,眼眶当中瞳孔消失不见,只余眼白。
在他们的眉心和眼角处,则是暴凸的紫黑色筋络。
他们脸色惨白如敷粉,眼框浓黑如猫熊,嘴唇铁青。
似乎是察觉到了狗娃子的注视,搭肩行动的众人的动作蓦然一滞,忽然朝着狗娃子的方向齐刷刷的望了一眼,纷纷露出宛如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的诡异笑容,然后继续朝着乌江渡口走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