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十年容华,比我这掌事的待的都长,有些事,也不是绪娘能决定的……”
存实少年男儿哪能受这等委屈,抬起腰上配剑就抵绪娘的脖子。
周围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嬉笑吵闹,窃窃私语,却无一人上前。
绪娘也是个妇道人家,哪儿受得住这般吓唬,惶惶间就唉声载道地跪了下来。
“何人敢在我望岳楼闹事!”
一声清脆的厉呵,从台阶之上传来,众人抬眼望去,就见一轻纱白衣女子,面戴白纱,虽已三十的年纪,却仍腰肢纤细不堪一握,正是众人口中一直说的妙琴娘子——鹤兰。
欲求之人终于出现,锦衣男子这才松了手,绪娘吓得赶紧逃到鹤兰身后。
而拿出玉璲的中年男子,却在看到鹤兰出现的一刻恍惚了一下,倒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今日鹤兰不弹琴,就算两位郎君拿了这世间最稀奇的宝物来,也不能逼着鹤兰弹奏。”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能做十年的乐女依旧是名满天下,鹤兰也不是什么能随意拿捏的角色。
“你!”
和叔父李克宁不远千里来荆州调查的李存实,没想到竟会受这种侮辱,心中自是难掩愤恨。
却不料鹤兰依旧刚得厉害,“鹤兰的特例,只给懂琴的人,两位郎君还是坐下喝酒吧。”
在望岳楼内说这种话,的确是有些过于瞧不起人了,饶是李克用也忍不住怒上心头。
就在气氛越发紧张的时候,
一声琴响恰如嘈杂之中的清流,缓缓流出声来,
“天圆地方,琴面为天,琴底为地,此之谓琴也。
昔日伏羲斫桐为琴,绳丝为弦,绠桑为瑟,三尺六寸五分,上有组弦,后周文王悼念儿子,武王伐纣,加成七弦,一十三徽。
春秋伯牙鼓琴,只为子期知己,后子期死,伯牙折琴,从此高山流水成为美谈。妙琴娘子琴艺卓绝,堪当伯牙之声,但不知台下的两位郎君,能有子期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