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华娘子在做什么,只听了几耳朵。
“可我不懂。赏春阁有官府撑腰,或者直接让山匪把人杀了也没什么的,又何必这么费力,要用烟火来把人骗走?”樱桃问。
“或许是被牵扯的人太多,全都杀了也杀不过来?又或是,有什么事不能让人知道?”谢从安这会儿是真的累了,摇了摇头道:“我也还没想明白。”说完又写下两字,在中间画了个双向箭头。
“这件事里的官和匪虽是利益共同体,肯定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若是要背着对方,私下里做些什么,也不算稀奇。”
樱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谢从安以为是没听明白,就拿起笔画了几下,“虽说各地都设有妓馆,陵化县城与澄江镇也只是隔了半个蓬山,就算是因为要走泓江河道的缘故,绕过蓬山过来其实也并不多花什么力气。这样想想,江南府在这小镇里设一个赏春阁,按说管理不便,更像是避人耳目的多。”
谢从安想了想又问樱桃:“你来了这半年,可曾见过有什么常来的官员?”
樱桃摇头。她其实已经对谢从安的揣测深信不疑。这座阁楼真的可能牵涉到了比她之前以为的更加复杂和可怕的事。
“我们是不是都很危险?”樱桃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谢从安的心里悬着方才分析中的诸多不确定,必须得想办法拿到更多消息才行。她一手撑着头,闭了上了已经开始发酸的眼睛,忽然有件事情跳出了脑海。
她睁开了眼睛,“赏春阁是什么时候开的?”
樱桃一怔,“一直都在吧。虽然我没打听过,但是这花街柳巷的名字还是从小就知道的。爹爹从不许我靠近这里。”
谢从安点了点头,跟她说起另一件事,“江南府的官员很可能安排了姬子假借赏春阁的名额,人却在天香楼赚钱。”
彼时在长安,她在佛莲公子处听墙角时被科普过一些关于官妓的事,虽没有听得很仔细,但是知道大乾对妓馆的设置和人数有所规定限制。
陵化县城虽不是江南府中心,却因为靠近泓江的枢纽位置而小有名气。那里的天香楼迎来送往,姬子多些,赚的自然也就多些。而澄江在过去也算富足,这点从樱桃爹在江边拉纤的营生不难看出。匪患频出,澄江没落,赏春阁之所以会被保留,是因为被当地的官府研究出了中饱私囊的新用法。
若是这样,不把她送去天香楼,留在这里甚至要借着花期卖出就更不符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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