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先前樱桃那里问来的只言片语,谢从安大概揣摩出了赏春阁这几任对象的时间。
华娘子是在前一任姿容渐衰,身染疾病后出现在澄江的,而水仙是她在此地救下的外来人,碧莲则是投奔水仙而来。再略一深想便可知道,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场合身份,这几位女子大概率都曾听信过什么“誓为一双人”的鬼话。
谢从安笑得有些厌烦,垂了眼去拨弄裙摆,“我自认冷情,也不是什么福泽深厚的命,不然不至于流落此地。这小楼不错,华娘子救了我,又带我不薄,我总得报了她的恩。”
她的表演显然感染了水仙。只见对方捏着点心,不知在想什么,连眉头都揪了起来,“你既冷情,自己走了便是,为何又一定要报恩。”
“我是不信那些情情爱爱的,又不是说自己不是人。杨雀尚知衔环,我难道能连只鸟儿都不如?”谢从安重重地置了杯子,口中嘟囔道。
水仙却叹了口气,望向了窗外,“日日待在这楼中,对镜空等年华老,难道不是还不如鸟儿。”
谢从安转头与樱桃对了个眼色,有意推了推水仙面前的茶,“姐姐这话我就不懂了。难道华娘子还关着你,不许你出门?”
水仙回头瞥她一眼,起身朝妆台走去。
她将那些空了的口脂盒子一个个从妆匣中捡了出来,口中慢慢说着:“倒也不是。只是在澄江这种地方,能做什么?不就是等。一日日的数着时辰过,盼人来,送人走,看风霜雨雪,望灯笼烛台。这里的孩童连瞧见个烟火都能开心许久,你我都到了这里,又能折腾出什么意思。”
“烟火?”谢从安欣喜道:“咱们这里有烟火吗?”
“没有。”樱桃忽然插嘴,“之前卓公子为讨碧莲姑娘开心曾放过一回烟火。咱们镇上这么多年也就见过那一次,还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谢从安瞧着水仙的背影,忽然觉察到了什么。她故意问道:“那咱们过年,还是要放些爆竹的吧?”
樱桃也跟着去看水仙,却见谢从安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糕点道:“我不知道的。”
“既然靠山,这蓬山可有什么盛产的东西?”谢从安又问。
“什么?盗匪吗?”樱桃反问。
若不是看她腮帮子鼓囊囊的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