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羞怒,起身要走。
谢从安在她身后道:“你若还不肯卸下心防……这里再拖下去,我也要回长安了。”她语气平淡,拎起茶壶,又添了杯茶。“我此次前来康州为的是查一些金阁的账目。会插手谢葑之事全然只因你送来我处的飞信。昨夜为何会不问缘由就让你带走了影阁的阁主,你可曾真正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眼前的家主,身型明明是个尚未及笄的少女,说起话来却似胸有丘壑,万般诸事全然在握。
裳荷迟疑着点了点头。
谢从安竟被这姑娘搞的无言以对。
若不是爷爷与她提过这丫头是尹羿放在身边带大的,她才不要天天对着个冷冰冰木呆呆的人。家里已经有了一个不肯轻易对她笑的宜哥哥了,难道还不够累么?
想到郑和宜,算着时间,三司会审已经开始了,不知此时长安城内的状况又会是如何。
谢从安收回思绪,指了指桌边的座位道:“你自小就入了尹府,尹羿却用了不同于尹徽显的法子来教养你。他将你放在信阁,是早已知道自己儿子不堪大用。细心教导你诸多关于信阁的日常事务,无非是要为以后做个托付安排。尹老阁主心细如发,影阁的变故他也早已预料到了,并且还带你做好了应对。只可惜他知道贾殊贪心,却未料到此人能如此狠心……”
裳荷的面色忽然有些发白,“家主为何如此说,难道……”她紧张的连嗓音都跟着颤抖。
谢从安于心不忍,便住了口,推了推桌上的碟子,目光又落在那碟白糖糕上。“其实,我昨日要你带谢葑回去,亦派了影卫在信阁盯梢。”说到此处,又显出些得意来,“难道你就没发现,影阁里有些太空、太安静了吗?”
裳荷略带惊讶的回忆一番,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谢从安忽然小声嘟嚷起来,一面探身拿起个包子咬了一口,“命案有什么好查的。七成的案子凶手都是第一个发现凶案的报案人。”
“可是……”裳荷有些迟疑,明显还有未出口的疑问。
谢从安看她一眼道,“你是想说,发现凶案的人并不是贾殊?”她依在桌前托起下巴,微微眯起了眼睛,“身为谢氏家主,我谢从安可并不是一般人。我所瞧过的故事,经历过的案子,你们想都想不到。”
这倒不是撒谎。前世她热衷悬疑推理,看过遍布中外的故事片和纪录片数不胜数。根据事实改编的罪案实录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以算得上是个小有理论经验的侦探家。
可她不知道自己这故作神秘的模样,只令裳荷更加觉得鸡同鸭讲,云里雾里。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敲门。
谢从安坐直了冲裳荷眨了眨眼,随即摆出平日的小姐派头,挥开衣袖道:“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