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安面色郁郁的出了园子,顺手折下条刚刚发芽的花枝做鞭子,在空中抽的呼呼作响。韩玉忽然靠近,低声问道:“夫人既然奇怪,为何不问?”
“问?”
谢从安先是被吓了一跳,跟着就回头瞪他,“怎么问?问你惹恼了皇帝怎么没被砍头,反被赐入谢侯府做侍郎?”
韩玉见她阴阳怪气,想来还是介意了自己入府的身份。难得也是个不饶人的性子,也已经低眉顺眼了这么久,此刻索性不压着了,也只管着恼起来。
“那人究竟有什么好?比着曦世子差远了。整日也未见与你有几分亲近,不知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心事被戳,谢从安也恼了,推他一把道:“关你屁事!你方才瞧见了,我们爷孙俩连话都无法好好说,族中必然又发生了什么大事。瞧在笙歌的份上,我自当护你周全。可我这泥菩萨能不能过得江去,谁又知道。你若还打算招蜂引蝶,生事不休,便仔细掂量我这过气的身价还能耐得几日……”
话未说完,正瞧见郑和宜与茗烟从前头过来,谢从安即刻住了口,凑近了威胁韩玉道:“皇帝既要你伺候我,你便好生伺候着,其他一概好说;如果非要作孽引祸,便做好了会被赶出门的准备。”说完便瞬间换了笑脸,一路小跑了过去。
韩玉早已猜出了来人,翻个白眼,转身跟了过去。
“昨日不巧,归来后未曾前去与先生见礼。”
“公子客气,还要多谢你所赠衣衫。”
瑾瑜公子,温润如玉。拂袖一揖,行云流水,天质自然。
谢从安看着心上人,怎么看怎么好。她侧头剜一眼韩玉,忽然扫见茗烟气呼呼的,便顺口道:“长秋殿行刺当夜都见过的……”
“我家公子对你好,可不是让你来抢小姐的!”
谢从安被他脱口而出的话惊到,愣了片刻,一股子热辣从耳根风卷一般的烧起来。她有点不敢去看三人脸色,抬手拉了郑和宜就走,急急斥了句:“不许跟着。”
两人前脚进屋,茗烟后脚便松了卷帘将门堵了,洋洋得意的将韩玉挡在了外头。
谢从安已是焦虑的坐不住,拖着腮道:“我这几日想的头痛。宜哥哥快些救命吧。”
郑和宜一手去探她额头,口中吩咐茗烟去请大夫。
谢从安连连摇头,按住了要跑的茗烟,“说的不是这个。”她推回郑和宜的手,“韩玉惹了公主打架是事实,可皇帝不杀他,反将人赐给了我,这里头必然还有故事。除此之外,早先我曾吩咐影卫要盯着他的,可是出了这样的大事,却迟迟无人来禀……此前入狱时爷爷也未曾救我;我已醒了这么多天,他也一直未来看我;今日好容易唤我过去,却又只问了几句闲话就赶我出来。这些都太不对劲了。”她叹了口气,又想起什么一般,问道:“你早上又去了何处?是否也是发觉这里头不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