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富不仁!”女子被气语无伦次。
“万物皆有价。你想活着,也要有价。”谢从安道:“现在你有我要的东西,咱们尚可商量一二。若你只是不肯,我也不逼你。他们用你那个儿子来要挟,自然要挟不到你,只是你猜,他们还要多久能猜到我现在猜到的东西?”
女子将她细细打量一番,凝思一阵,最终叹了口气,“我跟你走。”
谢从安等她锁门,又将钥匙压在青石板下,上了马车。
女子见了车中齐备的衣裙发饰,低声道:“谢小姐如何得知我就是长露?”她的嗓音微颤,泄露了藏于心底多时的恐惧。
那时妹夫被人骗了银钱,刚带了一家人来长安追债。她逃出宫来临时寻了两人落脚。妹妹卧病在床,她便拿了偷带出宫的珠宝,哄妹夫合力杀了妹妹取而代之。
谢从安朝长露神秘一笑,“既是宫里出来的便该省得,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她说完继续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耳边听着长露换衣的窸窣声响,心中万千感慨。
昨夜收到消息,长秋殿出事前,宫女长露的妹妹芳兰馨曾举家前往长安。长露回乡的传闻查不出任何踪迹。若不是半路出事,便是已被对方的人抓了。今日宫中来人,后者自然不符。送回的信息中却有一则:芳兰馨一场大病却奇迹转好。
亏得方才那位追来的一席话,引得她细思怪异。
长露手上的的冻疮虽说夸张,面上却细腻的很,容色虽不佳,身边却隐隐有股脂粉甜香。想来是心疼容貌,才用了什么脂粉改变面色。那旭娃一直缠着爹爹,若说是因娘亲长期卧病,倒也不必这般生疏。进来这么久,连句娘都没听他喊过。更别提案上那些她昨夜才见识过的酒楼招牌菜。芳兰馨一家的债还没追回来,怎么日子就过得这样好了。还有那发潮的柴草,半满的水缸,真真是处处漏洞。这样她要还是猜不出,怎么也得算是个轻度智障了。
“这衣裳可真好看。”
谢从安睁开眼,换装完毕的长露令人耳目一新。
倾泻一身的百花刺绣长裙矜贵唯美,耳下的八宝珠坠与额间一点殷红的宝珠更显的她富贵逼人。宫人手巧,已重新敷粉描妆,完全看不出方才的狼狈模样。
谢从安满意的点头,“不错。”摸出荷包里的手霜丢了过去。“好好养着那双手,别露陷了。”
长露将那精致的小玉盒捡了起来,打开闻了闻,面露惊讶。见谢从安又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