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谢珩笑笑,“只是趁了这趟差事的便宜,得来巫峡行宫见识一遭。不想竟会偶遇家主。谢珩生了贪心,想着若能也见上瑾瑜公子一面,此行无憾。只是,怕公子他无空拨冗。”
这般说辞,实属官场惯见的拿来打发交际的废话。可惜谢珩低估了谢从安想要逃离此地的真心。于是她直接无视了王曦的脸色,热情洋溢的邀他同往长秋殿去寻郑和宜。
没料到此去竟然扑了个空。
谢珩跟在一旁,安静乖巧。谢从安对此人极具好感,早已将方才思考的影卫资料一股脑抛去了脑后,又转带他往颜子骞的交泰殿去寻人。
再走一段,谢珩终于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礼部有消息说,明年的围猎恰逢东临太子携倾城公主来朝,所以有意办得比往年盛大。不知家主届时可会与瑾瑜公子同往?”
“叫谢小姐就好。”谢从安无聊的踢着脚下石子,“往年的围猎我都未去过,也不知道会有些什么意思。不过若是宜哥哥喜欢,自然可以去一去。”说罢又歪头想了想,“只是不知道他那时身子可好些。若仍是不耐操劳,我陪他在家里待着也无妨,再想法子与他解闷就是了。”
她只当作两人是闲话家常,没发觉谢珩将她说话的神色琢磨的十分仔细。
“来时曾听同僚提及,公子的冠礼就在年后。不知今年是否方便……小人想与小姐讨张帖子。”
谢从安听到此处,瞬间收了散漫。
青溪自来愿意同明溪远着,这个谢珩毫不避讳的与她和郑和宜亲近已是奇了。他一见面就唤自己家主,究竟是几个意思?
她脚下连连跳了几跳,避开几颗方才踢过来的石头,笑嘻嘻道:“谢公子也太客气了……”
“璧环,”谢珩笑着道:“小人字璧环。”
谢从安点头,“璧环你这样赏脸,想来宜哥哥也会高兴的。旧日他远行在外,总不得巧。如今既是大病将愈,正是与人结交的好时候。如此机会,你来我往,总之都是为谢氏添光彩的,何乐不为。”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些意味深长。
谢珩往行宫的这一遭本是机缘巧合,能接触到谢从安更不是计划之事。
多年的传闻皆说她不知天高地厚、蠢笨无德,脆弱不堪,只仗着谢侯宠爱、作威作福,欺下瞒上。今日一见,却不似如此。明溪一脉虽岌岌可危,或仍有一线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