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天气微凉,前些时盛开的许多花树败落。贵胄公子最懂享受,一连几日都在湖边一处凉亭外摆酒作乐。今日更是安排在了一众花海之中,直接席地而坐。微风过处虽有些许凉意,但空中花色四散,自有香气扑鼻,樱蕊飘落,缀缀点点间让人身心具愉。只知今日,不管他乡。
花香酒洌,又有各色美貌的姬子助兴。余音环绕,彩衣翩然,只说是一方人间仙境也不为过了。
郑和宜的确是在殿中待的气闷,想寻颜子骞闲聊几句,未料到会有崇乐湖一行,更未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个熟人。
凉亭内另坐着几个俊朗公子,一身明紫的王曦在其中异常惹眼。他将腿搭在栏杆,踩在亭柱上歪斜而坐,见他和颜子骞两人过来,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郑老爷子为文吏出头,不屈而死,虽说算是个禁忌,少年人们却对郑家仍是推崇。七皇子将他们二人引至亭中,正安排在王曦对侧。
“宁王世子才从北疆赶回来与皇叔过年。”七皇子说罢转对王曦示意,“颜公子,表兄是认识的,这一位是瑾瑜公子。”
“谢跋扈的未婚夫。”九皇子忽的插嘴,亭内一时安静下来。亭外席地而坐的赏花人发觉此处静默,觥筹暂缓都看了过来。歌姬仍是舞得惬意,歌声清越,似近还远。
王曦起身执酒,郑和宜准确接收了他隐藏在散漫背后的探究,微笑以对,执盏回敬。两人俐落的过了三杯,一旁的九皇子意犹未尽的摇扇轻笑,四下已是又一番热闹。
“此去北疆,可有什么好玩的见闻?”七皇子接过酒壶,挥退宫婢。王曦伸手过去,示意他斟满,懒懒道:“风沙漫天,又有什么好玩。军中操练的枯燥苦楚,两位兄弟还能期待怎的?”
七皇子闻言咂舌,“咱们家的子弟到了年纪总要有这一番历练。可是父皇仍偏宠你,才走了多少日子就准你回来过年,也不知届时老九能否有这般待遇。”
九皇子被点了名却无反应,倒是王曦嗤笑一声,“哪是什么偏宠。我自来不服管教,皇伯知道我必要跑回来,大概是怕我真被爹打死了,寻个借口护着罢了。”
“这么说,你是自己跑回来的?”七皇子面色奇妙。九皇子忽的收起折扇,支着手臂凑近问道:“北疆虽苦,那些外域的小娘子们却有趣的紧,你这花名在外,可曾试过?”他面上笑的揶揄,仔细听了便会发觉语气平常的很。依照往日,王曦必有些绘声绘色的故事讲来,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