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跟自己解释为什么不能跟王曦在一起。
她自觉占了别人的身体还无法为对方保全爱人是自私。可这种事,有谁能强求得来呢。
好在王曦比着初见已安静不少,收起了行动和言语中的那份亲密,她也终于自在许多。
分神中,松林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谢从安扯了扯唇角。
如今正是心烦,既要找死,那便死吧。
几十道黑影从山石林影后陆续窜出。空中忽然响起一声利啸,乌衣卫当即四散开战,又各自守位,攻防不乱,有人倒下便有人即刻补上。两人一轿被护在其中,竟是滴水不漏。
谢从安瞧了一阵,也收了紧张,忽然一股倦意袭来,忍不住掩口打了个哈欠。
王曦垂了半晌的眼忽然抬了抬,转头问她:“困了?”
谢从安捂着嘴巴,朝他泪眼汪汪的点了点头。只见王曦灿然一笑,抬手落了肩上的绒毯,飞身杀入敌群。谢从安跟着蜷了蜷手指,却按住身形未动。
她虽嘴上凶狠,毕竟是生长在和平年代,不到生死时分,对于亲手杀人这种事还是无意尝试。
那方王曦的招式凌厉,紧逼要害,乌衣卫更要看顾他的安危,群攻之下,出手对方必然见血。那身明紫杏黄的衣袍在浓夜中颇为惹眼,于雪花之中翻飞似蝶,美都带着股血腥凶煞。
起初觉着有趣,待谢从安看清了王曦眼中的怒意就默默别开了眼。
那么凌厉的杀招,原来全是他借势而发的怒火。
他都听进去了,只是不愿回应。倒底是心底憋着股怒气,不过不愿对上她罢了。
两人身份如此,便是又一世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这样的宿命是不是总要被命运玩弄,互相吸引?
谢从安自认是个怂人,没有勇气跟命运抗争,只愿躺平接受安排。不如都早些放过彼此,总会过去的。
她抬手抹去溶在眼角的雪水,涩涩一笑,去摆弄马背上的装饰。低头的瞬间,瞧见地上积雪中溅落的一串血迹,未抬头已察觉风中细动,提气闪身,剑风已至,她被扯着踉跄落地,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回头一看,原来是裙摆被钉在了马背上,额头的冷汗瞬时出了一层。
一柄毫无装饰的利剑,钉入脊背三分。马儿悲鸣,轰然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