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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临海的那片贫瘠的土地上,同样有着大事在发生,在位十七年的高丽君主王俣——
死了。
没有电闪雷鸣,也没什么阴云密布,很平和的一天,甚至阳光有些明媚,这位被高丽人称作“深沈有度量,雅好儒学”的国王就那么死在病榻之上。
浅灰色的羊皮靴子飞快的从土道上跑过去,弓着身子进入不大的房间内,穿着暗红色锦衣的李资谦正手持毛笔在书桌上挥毫。
“王薨了。”
简单的三个字让持笔的人手一停,墨水顺着笔锋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墨点,李资谦脸色古怪,混杂着欣喜与哀伤的情感在胸中激荡了几息,方才重重吸一口气、吐出。
“可有遗诏?”伸手将笔放置笔山上,伸手将写了一半的墨宝揉成一团扔到一旁地上。
“有,崔思全太医说,放在书房。”
“好!”李资谦向外走动:“你去让人找拓俊京将军、李寿、金仁存和李资德速速进宫,另外让我儿之美、公仪、之甫、之元代我去朝中各大臣家中拜访,通知之允回来,在家中留守。”
“是。”
那人应了一下连忙就走,这权臣走出书房外,高喊一声:“来人,备车马,进宫!”
四周的奴仆下人走动起来,套着四匹马的车辆在他走出府门的一刻准备妥当,有人过来在车边跪下,这人抬脚踩在人背部上了马车,坐下的一刻,双手有些激动的微微颤抖,接连几个深呼吸方才压下心跳的悸动感。
马车在土路上留下一串车辙,轻微的晃动让他闭上眼,默默想着自己心事,到达宫门外的一刻,方才在下人的提醒下睁开眼,走出车厢,踩着人背走下,随即就看着一精悍的男子站在宫门外等着自己。
“拓将军。”
“见过国公。”
两人互相拱手,相视一笑,两人是儿女亲家,又是一文一武,天生的政治盟友,是以前者不拿架子,后者也不谦卑。
“王的消息你知晓了?”
“刚刚知晓。”
“那好,诏书在书房,你我当取之。”
走动间,三言两语间将消息与其共享,拓俊京眼神一亮:“甚妙!如此恭喜李国公了。”
“同喜同喜。”
眯眼笑着的李资谦走路都带着风一般,有种重回年少之时的意气风发。
这一路上,宫中的侍卫、太监也不敢拦着,远处国王的寝宫有哭声传来,得到消息的王子、公主乃至朝臣都去了那边哭丧,是以也没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做他俩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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