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在房门开关中跳动一下,三人的身影顿时在墙壁上晃动不休。
“辽皇……”关胜闭着眼,缓缓捋着美髯:“尽失兵心矣,其营内兵马虽多,不足为虑。”
“那也比我等多上数倍。”潘忠不快,站起身走到外面看看天色:“此时天色还早,不若派出令骑将这里的事情告知陛下与萧海里将军,让他们快些派人前来汇合,只是这点人加上辽军降兵七千,若是想要偷袭前方辽军大营怕是不够用。”
关胜睁眼,面色傲然:“辽人已经是兵无战心,将有降意,大定府又被我等以千骑轻取,如今手中有数千兵马,数倍于前,如何不够?”
“我等还要把守城池,人少恐生事端。”潘忠摇头:“倘若大定府降而复叛,当是得不偿失……”
“关某以为,在我军与前方辽军决出胜负前,大定府当是不会再行反复。”关胜站在那,一手扶着腰间玉带:“若是潘将军有疑虑,不若率本部骑兵留下,祖兴部与城头开门的守兵当可信任,驭使的好,抵得上千军万马。”
潘忠神色顿时有些意动。
“关将军所言有理,潘将军所虑也不无道理,这般吧。”韩世忠点点头,当下拍板儿:“洒家先写信送与陛下与萧将军处,潘将军留守在大定府,为我与关将军守住后路,一旦洒家二人夜袭失利,也好有个退路。”
“恁地好,就这般。”潘忠关胜皆点头称善。
当下韩世忠叫来令骑,写了两封公文,滴蜡封好,又用自己的印章在上方盖上戳,随后传令外面骑兵,当下潘忠领着麾下二百骑兵与祖兴部兵马领两千人在此防守。
韩世忠关胜尽起骑兵又从降兵中挑选了一千五百辽军士卒打散跟在自己军中,夜晚的大定府再次响起纷乱的脚步声,轰轰隆隆的向着城外奔跑。
自齐军入城就战战兢兢无法入眠的百姓,躲在屋中防备着或会闯入家门的乱兵,三更天本就是人困体乏之际,等了半晌未曾见着齐军作乱的人,在四更天时准备睡下,又听着外面军队行进的声音再次响起。
当下颤颤巍巍提着擀面杖、木棍对着门窗,夜色虽浓,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
浓黑的天幕转成墨蓝,黎明的黑暗已经过去,早起的火头军前去河边打好清水准备回去做早膳。
起伏翻卷的水浪一片波光粼粼的从视线里流向远方,营内的兵马陆续有人走出军帐,晨时的金钟敲响一次后,号角声在金阳升起之前吹响,随后沉寂了一夜的军营苏醒过来。
原野上升起炊烟,一道道身影欣喜的捧着饭食,中间最大的白色帐篷,绘有白马、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