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流出,汇聚成一片黑色的浪潮,向着南边的方向移动,马蹄声随风掠过大地,扬起的黄土在骑士的头顶汇聚,渐成尘暴。
……
来自东边惠和城的韩世忠所领的骑兵,在天光的照射下一匹匹战马正在从浅水处渡过河流,淹到马脖子处的水位让战马行进缓慢,千余人的队伍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应对,毕竟大多数的骑兵都是旱鸭子,对水的唯一认识就是喝与洗漱。
连续不停的奔袭,对这些士卒来说虽然是家常便饭,然而连续高强度的奔袭还是有些负担,更何况身上的皮甲浸了水更加沉重,不免让人有一种套上铁甲的重物感。
队伍中,已经过了河水的关胜拧一把湿漉漉的战袍,清水从深绿色的布料中挤出,哗啦啦的滴在地面,甩了甩湿淋淋的手,他朝着远方看了看,几个远去的身影正在变成黑色的小点:“还有多久能到中京?”
“还要再过一条河。”李益站在左近,将脚擦干裹上布,穿上战靴,皱着眉头穿上:“其实距离来说已经很近了,只是中京附近河道多,咱们过去要费上一番功夫。”
关胜闭了下丹凤眼,叹口气将胡须的水捋出来:“早知道请求陛下带水军来就好了。”
李益没吭声,韩世忠看看他笑了一下:“关兄乘船除非倒着跑回中京道边缘,否则无论如何都是要来这水里走一遭。”
抻了个懒腰,伸手将浸水的披风收起来,掐着腰叹息一句:“洒家麾下也多是些陆上的走兽,待回去把他们扔水里都给洒家好生的操练一番。”
“这等环境,阮家兄弟当是最喜欢。”潘忠在后笑了一下,转头看着自己麾下的二百骑兵正在上岸,还是摇头附和:“不过我也是不想再下水了。”
“且受着吧。”韩世忠哈哈大笑:“回去洒家就找李宝、小七两个来帮着训练,各位将军要不要一起?”
关胜、潘忠对视一眼,狠狠一点头:“那就一起,省得下次遇水迷糊。”
当下这部人马在河水边歇息一炷香时间,随后上马再次飞奔向前。
……
与此同时。
大定府内的官员将细软、文书收拾妥当搬上车子,留守雅里斯看着存粮的库房良久,叹息一声:“走吧。”
“留守,不将粮草都烧了?”
雅里斯一挥手:“留给霞末,他既然要打,就都给他好了。”
快步走去战马边上,踩镫上去,高声开口:“中京守不得了,俺们走!”
车马徐徐而动,向着城外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