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话说了一句,移刺成看着愣住的身影露齿一笑,将戴着的官帽一揪,露出已经长长不少的头发,转了下脑袋:“看,新蓄的头发。”
两旁院落中传来呼喊哀求的声音,萧仲恭沉默一息,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既然你知道俺是本班详稳,那应该是军中之人,皮室军还是斡鲁朵,亦或孩儿班?”
“斡鲁朵。”移刺成大大方方承认,看着手持短刀的身影摇摇头:“俺知道你甚意思,俺祖上是横帐贵族又如何?别套交情了,投降吧,这里前后都有披甲的士兵封堵,纵然你武力过人,也是不可能跑出去的。
再者……”
迈步踏前一步:“辽国气数已尽,耶律延禧那等无能之辈守不住江山的,听闻你也是机敏过人之辈,总不会没看出来吧。”
那边萧仲恭沉默一下,陡然耳朵一动,转头看着有士卒的身影在后面巷道口出现,转过头来,对面也有士卒挺着刀枪在行进,微微咧开嘴:“守不守的住,总要试过才知道。”
身子微微弓起,短刀锋刃向外,斜举上空。
“啧……”移刺成歪了歪头,呛——,拔出弯刀:“早前就听说你,今日让俺看看,凭甚你能做班使。”
踏踏踏——
落日余晖下,身影在接近,呼喝的声音从两人口中暴出,刀锋碰撞的火花在两人方寸间绽开,穿甲的人偶尔后退两步,随后跑来的士卒蜂拥而上,将萧仲恭死死压制在身下,有人掏出绳索,五花大绑的俘虏重新出现在人面前。
“啐——”
带血的口水落在地上,移刺成用大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嘶……”吸口凉气,抚摸一下皮甲上的划痕,瞪一眼被几个士卒押着的萧仲恭:“带走。”
那边被俘的人也不再挣扎,似乎认命一般被穿着黑甲的士卒推搡着走向街外,这边伤了的契丹将领这才抬起弯刀看了看,刀锋上,大大小小七八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入娘的,刀也废了。”随手将弯刀归鞘,扔给一旁等着他的士卒,向往走着的身影嘟嘟囔囔:“名不虚传啊,到底是当年孩儿班的班使,啧……”
天色昏暗下来,一支支火把被人举着,一个个绝望的身影被压着走出大门,苦寒求饶的声音不绝于耳。
“抓着……嗯?都总管怎地这般模样?”
孙延寿正带着士兵走过,看着从后面出来的身影神情有些惊愕,火把下,移刺成嘴角破皮鼓起,身上穿着的黑色犀皮甲上三道裂开的划痕看着甚是严重。
“热血上头了。”移刺成口中说了句,随后摇头:“娘的,以前的声名累人啊。”
孙延寿摸摸脑袋,不太明白他说的甚意思,只是那边的移刺成也没解释的欲望,走上前看看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身影,挥挥手:“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