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二年孟冬上旬,天气寒冷。
山野、田地间的翠绿化为枯黄,冷气将地面的浮土冻住。
忙完秋收的农人唉声叹气,今年的寒意比之往常又提前一些,地里怕冷的庄稼、菜蔬好容易收割完,才没被挂上霜,只是眼瞅着不如上一年的收成好,也是让人愁闷。
大路上,从远处跑来一群头戴白巾的汉子,一骑着战马的魁梧青年似是领头的人跑在前面。
有农人警惕的站起,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是雷小子,今儿怎地跑俺们这来了。”
向后看看:“还带着这般多人马?”
来人名叫雷炯,先是让后面并不整齐的队伍停下,这才下了战马,压着腰间刀走过来,口里笑着:“来找庞大哥。”
走到田边蹲下,看看硬了的土地:“今年收成怎样?”
“别提了,哪有什么收成,有口吃的就不错了,遮莫是饿不死。”农人苦笑一下,接着直起腰:“你要找庞万春啊,早前看他出去打猎,怕是没回,他妹子倒是在家。”
看看那些士兵,走近两步,用常人能听到的声音“悄声”道:“雷小子,怎地,你这是投了圣公了?”
“恁知道?”雷炯眼睛笑的弯起:“都活不下去了,我那附近村里的人八成都投了圣公。”
转头看看站姿不佳的部下,叹口气:“就是训练时日短了些,不过都是些敢打敢拼的汉子,在沙场上练练就好了。”
接着回头看他:“你们村这般只是混口吃的也不是事儿,不若投了圣公,只要打下城池,里面的粮食都会分与大家,不比你在这累死累活连口饱饭都没有来的强?”
那人面上阴晴不定,一时间没有吭声,雷炯见状也没继续劝:“你再好生想想,圣公缺人,我这次来就是请庞兄出山的。”
站起身,向后走着,声音传来:“要想加入圣公,等我走时和我一起就行。”
也就将近中午时分,一眼神锐利、身形矫健的汉子扛着麋鹿回来,奇怪的看眼等在村口的方腊军士卒,随后默不吭声的去往村中的家。
只要不招惹他,人爱在这干嘛都行,关他鸟事。
尚未到门口,就见自家房门打开,走出一青年朝他挥手:“庞兄,许久不见,可还好?”
……
同一时间。
穿着常服的方腊在儿子方天定与麾下大将方七佛的护卫下,走入一座有些破败的庙,三人也不怕有人前来缉捕,只是在此默默的等候着。
天色过午之时,一身形粗壮异常的和尚,穿着洗的发白的僧衣,袖子处还有两个补丁,脚上一双僧鞋也是老旧的紧,正一手拎着酒坛,咬着一只鸡腿,大步流星的走向那破庙。
看他穿着打扮也知,这庙香火不旺。
这和尚来到庙门前,伸手一推,吱呀一声大门开启,天光照进这小庙,灰尘在挥洒的光线下肉眼可见。
正撕咬鸡腿的和尚陡然察觉不对,停下脚步,有些警惕的看着庙中多出来的三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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