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感官拉扯而回。
再细细一看,洪易还是那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哪里还有方才那种令人生畏的样子?
“这个洪府的少年,不简单啊…”
一时间,白子岳目光闪烁,感觉面前这个差了他多个境界的少年,并非寻常。
“画好了,请白兄掌眼。”
而就在这时,洪易的声音,便徐徐响起。
“就画好了?”
白子岳一愣,他分明只看到对方勾勒了几笔,左右不过十几个呼吸罢了,怎会这般快?
他连忙大步走过,迎到其面前,俯身一看。
只见那雪白的宣纸上,被十多道曲折婉转的笔墨勾勒,一个高远出尘的男子身形,便这般跃然于纸上。
在他身前,是一条趟过山海、趟过虚空的长河,被几笔黑墨涵盖,却令人一望之觉无垠。
而在他身后乃至头顶苍穹之上,有一道网,密集而分,化生万千。
他面色似是笼罩着一团迷雾,但手中的一块印章,仿佛能顺着画中走出画外一般,甫一看去,竟是在凭空自转,玄妙到难以言明。
而远处,则是一扇门。
那是一个极为普通的门,仅用了四笔,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其存在的意义。
山海、虚空、长河、神网、巨门、印章,还有那个男子。
这便是洪易在短短十多个呼吸中,临台所画。
“白兄以为如何?”
洪易长长拂身,带着笑意发问,似乎对这幅画极为满意。
“这…这幅画,意像很重。”
白子岳有些莞尔,他虽然是转世妖仙,但这一世也是豪门大族,自是学过君子六艺。
眼前洪易的临台而画,其实无论从形、意、神还是分、景、构来看,都有些差强人意。
若不是刚刚见过道主,加之对洪易文采上的赞叹,他只觉这是一幅小孩儿胡乱添笔罢了。
“白兄莫要笑我了,听闻十多年前,大乾画圣乾道子于散花楼临摹道主,几乎画至圆满,最后却在点睛之时,直接吐血晕厥。当今世间,无人可画道主,我哪有什么重意像之说。”
“哈哈哈,洪小兄弟现今画不了,未来修为有成,未尝不可!”
两人一番交谈,终是将这次话语道尽,也把段真突然到来的震撼心情彻底平复。
渐渐地,西山的雪停了,他们等待昏睡的几只小狐狸们醒来,又惜别几句,便分开而去。
西山之内,只剩下了洪易这幅按在石台上的未尽之画,任由雨打风吹。
时光荏苒,天意转移,西山一次缘起,似是让整个天地的视线落到了洪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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