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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陆宴尘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若非亲眼所见,她完全无法想象那个只用了一年就带领叛军杀入了太和殿的战神陆宴尘,有一天竟会落魄至此、卑微至此。
叶倾怀一时百感交集。
从前世到今生,那个被她压在心底许久的疑问此刻又冒了出来。
“为什么……”叶倾怀看着颓丧地撑在棺椁边的陆宴尘,兀自呢喃道。
为什么要背叛我对你的信任?为什么举起反旗的一定要是你?为什么你明明已经得到想要的皇位了,却还要做出这副形容?
为什么?叶倾怀一步步走到陆宴尘的身边,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容,眼中却饱含风霜,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她抬起了手,想要去触碰他的眉眼。
就在这时,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尖锐地响了起来——
“暮褪晨兴,万机待理!暮褪晨兴,万机待理!暮褪晨兴,万机待理!”
叶倾怀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在景寿宫的龙床上醒了过来。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色。
叶倾怀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双眼,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
原来是梦啊。——而此时,因为更靠西边的原故,颍州庆县的天还是黑沉沉的。
庆县衙门的一间吏舍里,陆宴尘从同一个梦境里惊醒过来。
他立即坐起了身,像是想要把那可怕的梦魇甩开。
“怎么还会梦到这些事……”他抚着头,有些恍惚地呢喃着。
良久,他才整理好心情,从土炕上翻身而下,披上外衫和软甲,提上那柄不离身的长刀推门而去。
如今的庆县衙门被改造成了一个集指挥处、救济站和收容所为一体的临时部门。
陆宴尘起床后,先去了伤员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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