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陆宴尘在一旁看着他,半晌,道:“若要让学生眼看着祭酒冤死在狱中,学生于心难安。”
“你来劫狱,你是心安了。可我呢?”王立松并不领他的情,转着手上酒杯,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百年之后如何有脸面去见你爹啊?”
提到父亲,陆宴尘登时脸色煞白,垂下头不再说话。
王立松看着他道:“更何况,就算你劫狱成功了,你觉得我会跟你走吗?后半辈子做一个逃犯浪迹天涯?”
陆宴尘始终低垂着头,半天才小声道:“学生知错了。”
“我已经老了,是半截入土的人了。生与死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死。”王立松对陆宴尘笑了笑,面色平和慈祥,“但是宴尘,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你的路还很长。陛下也好,社稷也好,以后都要靠你们,靠不了我这把老骨头。所以你的命比我的金贵,记住了吗?”
陆宴尘看着他,微微蹙了蹙眉,不点头也不摇头。
王立松摆了摆手,道:“算了,你说记住了我也不信。快起来吧,别跪着了。”
陆宴尘这才起身在一旁坐下。
王立松饮了杯酒,看着陆宴尘,想到一事,突然疑惑着皱起了眉头,问道:“我听说你在宫门里杀了上百人,是真的吗?”
“真的。”
王立松放下了酒杯,认真地打量着陆宴尘,奇道:“你心肠这么软,居然能下得去手杀那么多人?”
陆宴尘不禁失笑道:“我什么时候心肠软了?”
王立松不说话,只盯着他看。
半晌,陆宴尘被他看得发虚,道:“好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在怕的。当时心里只想着不能让他们追上陛下,不知不觉的,就杀了许多人。”
王立松了然地收回了好奇的目光,呢喃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人便这样沉默地对饮了一会儿。
然后,王立松想起来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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