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树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方才告诉海棠:“从前孙派党羽里有个高官,官至侍郎,差一点儿就能入阁的,如今入阁是无望了,但他明面上没有大错,家世显赫又门生众多,在地方上颇有名望,因此新君与内阁不好对他动手。他也算是有点眼色,早早跟孙家人疏远了,老实了将近一年的功夫,还与一位阁老拉近了关系。因此,虽说他的官职是很难再升上去了,但距离衰败还差得远。有不少苟延残喘的孙派党羽,如今都依附在他门下。”
这位大人若是能一直有眼色地老实下去,新君与内阁其实也不是不能容他。只是他运气差一些,自己老实了,儿孙却不争气。他的嫡长子年纪轻轻就高中进士,外放地方上刷资历时,偏偏去了抚宁县任县令。抚宁县就挨着山海卫,山海卫贪腐案爆发时,把他也给卷进去了。虽说他不是主犯,可他确实贪了银子,跟山海卫的犯官也纠缠不清,还收了人家送来的财物与美妾。贿赂他的人没得好下场,今年秋后已经斩了首,他凭着家世人脉勉强保住了性命,判了流放后也得以花银子赎买了罪过,可前程断绝,再也无法挽回了。
那位侍郎大人原本对此无可奈何,那时候孙阁老明显失了圣眷,哪怕是造谣污蔑许贤妃,企图动摇八皇子的继承权,也只能落得功败垂成的下场,颓势明显得人尽皆知。侍郎大人自然是以自保为先,反正嫡长子的命保住了,别的事过后再想办法吧。
到如今,局势稳定下来了,他觉得自己似乎不用再发愁了,便开始做起小动作来。
他的嫡次子前些日子摔了马,落下了残疾,家中便只有庶子能支撑门户了。他心中不满,妻子更是不能忍受,日夜劝说他想办法给长子翻案,他竟然也真的犯了糊涂,觉得自己地位稳固,就算在京城不敢有大动作,在地方上也可以放开手脚了。于是他便把手伸到了永平府去,收买了一个与他嫡长子案情有关的证人,企图将罪名推到旁人身上,将嫡长子洗白出来……
金嘉树告诉海棠:“宫里其实一直在盯着这些孙派余党,谨防他们暗中生事,因此这侍郎一有动作,宫里立刻就知道了。新君不耐烦得很,陶阁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