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开始了。
他们冲出了围墙,也冲出了要塞,将战斗与子嗣远远的抛在了身后,来到了血红色的苍穹之下:这里已经是这座皇宫的最顶端了,宽阔的平台原本是杜兰暴君用来俯瞰自己国度与子民的观景场地,如今却成为了质量上乘的露天决斗坑。
轰雷作响,作为对于帝皇子嗣的热烈欢迎,翻腾的银蛇呼唤着闷热的暴雨席卷而来,毫不留情的拍击在额头与眉毛上,争抢着这场世纪对决的最前排。
两名军团之主冲进了这瓢泼大雨,他们彼此之间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紧握着各自的武器,气喘吁吁,两个人都弯着腰,前倾着自己的身体,目光不断地在对方的胳臂与大腿上打量着漏洞。
而就在此时,灵能的波动之声在大雨中回响,银发的女士跨过了虚妄的门扉,来到了这个决斗场地的最边缘,她的身边漂浮着狼王的佩剑:克拉肯之噬,那把剑看起来跟她差不多高。
狮王的视野余光扫过了他的顾问与血亲,他没有说话,而是在确认了摩根在看向自己之后,向着黎曼鲁斯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摩根点头知会,下一秒,克拉肯之噬便飞到了鲁斯的手边,狼王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它,他的另一只手随便一挥,便将阿拉乔斯的巨斧深深地嵌在了墙上。
庄森的腔调已经变回了那种常态的冷漠,那种最冷静,最危险也是最为蓄势待发的冷漠,他转过了身子,用一种颇为严肃与正式的语气向着摩根诉说。
摩根点了点头,她和庄森的视线在丝丝雨线中交错了片刻,便已完成了千言万语,银发的女士随机转身走向了观景台唯一的入口,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你还是这么喜欢摆弄文字游戏,我的兄弟,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你是马格努斯或者我们的小罗伯特。”
狼王散漫的笑着,狮王那沉寂的动作与面容没有让他提起丝毫的戒备心理,在他的人生中,这样的场面已经太多了,尤其是他在芬里斯上的时候。
当部落中的年轻战士们因为一些争吵、比较甚至是单纯的消磨时间而对决的时候,他们的态度甚至比真正的战斗更为野蛮与投入,但这没什么,哪怕是怒火滔天的两名年轻芬里斯武士,在他们货真价实的打上一场之后,一顿老拳,一场酒宴和一次烂醉如泥就能让曾经的厮杀翻过页去,在心有灵犀的哈哈大笑中烟消云散。
现在不也是如此么?
狼王握了握自己的剑,寻找着手感,散漫的心态与燃烧的怒火支撑着他继续着这场战斗,而不是低头认输,以逃避它。
但庄森丝毫没有被这种欢快的笑声所感染,他紧握着自己掌中的大剑,怒火在他的灵魂中翻腾,面容上却是一种让人胆寒的严肃。
狼王只是仰着头,哈哈大笑。
“随你怎么叫,快开始吧,要不要我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