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满知退开了半边身子,才将自己的影子从天窗上移开。
她俯身侧耳贴在青瓦上,只能借着视角看到室内小部分场景,隐约听到勋爷在叫西图。
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下意识地回头朝秦宴风刚才躲藏的丛林中看去。
林中冷寂,空无一人。
她瞳孔紧缩,撑在瓦面上的十指泛白,怎么回事?
等室内的人离开后,沈满知没有继续停留,而是回身沿着刚才的路径攀爬下楼,一个纵身翻越落地,枯叶在衣服上沾了一圈。
若是西图回来了,吊脚楼背后埋伏的那些人也应该回来,但是这里空无一人。
她思绪微微一转,便猜想到秦宴风应该是去引开他们了。
河边有灯火亮光,寻着光亮追去,在看到河边场景时又猛地停住,她侧身藏匿在丛林中。
一个身材修长的人套着黑色头套,被反绑住手跪在地上,身后站在两个抱枪的人,显然是抓住的什么人。
天色太暗,那几人又处在背光面,沈满知实在看不清跪着那人的身形。
是秦宴风吗?
眼底的狠色陡然加深。
计划在脑海中几乎是一瞬间形成的,她朝腰间的口袋里摸索飞镖时,倾身朝河边移近。
刚要起身就被人从身后拉住,圈着腰捂住嘴往侧面滚了半圈,掉进半米宽的沟壑里。
与此同时,战靴踩地的声音从身侧不到五米处经过,往河边那几人走去。
沈满知惊诧之余,又不可置信地看着俯身罩在自己身上的人,眉目间的冷漠嗜血还没退却。
虽然在肢体接触的瞬间她就大致猜到了,但真正确认后她才松懈了力气,扣在男人手臂上的十指才慢慢松开,已然留下了深色红印。
秦宴风放开她的同时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却不料被沈满知狠狠拽近,那漂亮的双眸里染着红,无声又凶狠地质问着他,那么危险,为什么不等她一起?
他愣了愣,片刻后眼底温柔浮现,低头握住她冰凉的手,贴在唇边亲了亲,似安抚。
那行人过去后,河边才传来说话的动静。
秦宴风侧身留给她起来的空间,两人在沟壑里撑着身子打望着不远处的场景。
竟是西图来了,勋爷紧随之后。
那跪地之人被摘了头套,又被身后持枪的人提起杂乱的头发硬生生拖拽了几下,以便前来的人看到他的面貌。
西图侧身朝身后的勋爷道,“查过了,是三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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