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了,她或许一早就知道邓景亮的随身物品里会有针对紫外线过敏的药物,并且这个人比较热心,遇到这种事都会愿意主动回去拿药。然后谢彦文在别墅里守株待兔,有的放矢的就是想要除掉邓景亮。你也知道,邓景亮回去的时间点,恰好是老伦敦并不在别墅里的时间。而且,庄园正面的亭子里被人刷了红油漆,这是谁干的?这显然是有人要把老伦敦从别墅里支走啊……”
呃……
好吧,不得不说,这一切都对,分析的很到位,逻辑也颇为缜密,但问题是,这是基于一个错误的前提得出的推论啊,邓景亮回来的时间正是你们一开始认为的时间,而并非他跟老伦敦所说的时间,事实上就是邓景亮要杀谢彦文,谢彦文布局主要针对苏溪,但误打误撞应用在了邓景亮身上,这才导致了之后一系列阴差阳错的事情。也才导致了老伦敦无奈之下,不得不修改了邓景亮和柳漫漫这对姐弟的记忆。
可问题是,现在郭平安基于一个错误的时间判断推理出来的过程,却成为了程煜无力反驳的东西,因为老伦敦不会承认它做过的事情,而程煜也没办法让郭平安和柳漫漫相信他们认知的记忆被老伦敦修改了。
“好吧,先不去说杀人凶手是谁的问题,回到我和柳漫漫都不可能是凶手这个话题上。说白了,我们俩不是不可能杀苏溪,但是我们俩杀了她之后,都不会自行增加难度,非要在她身上砍个三五十刀。对于我们俩任何一个人来说,杀人最佳的方式都是在苏溪的颈动脉上拉上一刀,如果当时苏溪还在昏迷当中,那就根本什么都不用做了,直接离开就好,她必死无疑。甚至即便她是清醒的状态,颈动脉被割断之后,她也很难进行呼救,她的大脑会陡然失压,缺氧,用不了十秒钟就会神经受损,她甚至连爬下床都做不到。又何必画蛇添足的来上那几十刀?”
柳漫漫沉默了,好半晌,她抬起头,眼神空洞的看着程煜,说:“对不起,是我小心眼了,我只是太崩溃了,我感觉我整个人,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肉体层面,都已经疲惫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尤其是你还这么保护我的前提下。”
程煜摇摇头,说:“岛上现在就剩下三个人,你怀疑任何人都是正常的,这没有谁对不起谁。所以,对于我和你而言,唯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就是郭大哥。而对于郭大哥,他虽然提出了谢彦文这个人选,但其实我们都很清楚,谢彦文已经不存在了。郭大哥原本只是发现漫漫姐的屋里没人且门还开着,于是就想在杀人的同时陷害一下你。但他没想到,你不是出去了,而是去了我的房间。他没办法知道,你的屋顶上有一条直通我房间的小路,从那里走来走去可以不发出任何声音。在郭大哥看来,你不在房间,你们那边连成排的露台上又没有人,房顶上全是瓦不可能上去,所以你就只剩下从露台下到一楼的可能性。所以他没想到你在我屋里,而是以为你出去了。而当他发现你竟然是在我的房间里,我们可以互为时间证人之后,他就只能选择那个不存在,可我们又无法证明他不存在的谢彦文了。但其实,郭大哥,你应该顽抗到底,就说我和漫漫姐的互证只是我们的说辞而已,其实苏溪是我们联手杀死的,而把苏溪的尸体留在漫漫姐的房间,只是为了故布疑阵,甚至包括在她死后鞭尸,也是为了把水搅得更浑一些……”
程煜突然变的极为锋利,他毫不留情,每一句话都直指郭平安,他这是在用几乎撕破脸的方式逼迫郭平安出现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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