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飞的衣袂碎片和血肉浆块儿七零八落!
对于他这种自杀式的古怪行为,稽查使们面无表情,出手毫不松懈。
多年在稽查司做着裁决拷问的铁血事务,令每一位稽查使都不会轻视任何一位濒临绝境的敌人。
他们见过被裁决者各种歇斯底里的行径,也见过放松警惕的自大之辈的悲惨下场。
长久的冷酷经历仿若水银一般浇灌他们的头脑,令每一位稽查使都能在任何时刻杜绝悲天悯人的情怀,拥有最冷静沉着的杀戮之心。
一次挥剑,一块血肉。
两次挥剑,两块血肉。
数次挥剑,满地血肉!
庭院里仿若成了酒池肉林,鲜血裹缀着新鲜的血块儿到处飘洒。
落满清雪的青砖上满是红艳,整个舒家老宅都被染成了一块惨不忍睹的凌迟刑场。
稽查使是最冷漠无情的庖丁,而安化侍则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黄牛。
足足十息之间,四位稽查使四十次拔剑劈斩。
安化侍跌落回玄重刀身旁。
庭院里多出了散落八方的四十块血肉!
“嘭——”
老旧的门脸儿被更为老迈的手臂推开,温叔牙满脸悲戚地冲进了院子。
“安儿,咱们不打了......不打了......”
安化侍见状竟怒目而视,银牙紧咬眼神恶如孤狼:“你给我滚开!”
吼完这嗓子,满身血洞的少年颤抖着挺起身子。
每一道血洞都满溢撕扯心肺的痛楚,大脑严重失血几近恍惚,好似有数千根绣花钢针在颅内猛烈穿行。
他用野狗啃噬般的左臂控制住剧烈痉挛的右臂,又用右侧手臂奋力握起地上的黑色大刀。
黑色的刀柄沾染了红色的血。
按耐许久的寂静深渊再次传出贪婪的呜咽。
李墨白写字的手微微一顿,冷眉斜挑瞥了一眼少年的方向。
随即他好似是明白了某些事情,略带惊讶地脱口喃喃一声:“他的右臂没有受伤!”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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