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夏昭衣没有遗漏,全部看去,只有两封信上有提到衡香,且看内容,似是朱喆在信上提及,翁宝山的回信上称,不想节外生枝,能不牵扯衡香,便不牵扯。
见她将最后一封信看完放下,詹宁忍不住的话终于能开口了:“二小姐,田大姚这些年抢得可真多,瞧瞧他身边的手下,一出手就这么多箱金银财宝。”
夏昭衣朝这些敞开着的木匣子望去,沉声道:“田大姚也好,朱喆也好,乱世聚灾民起兵者,哪有不四处抢掠的。”
“我们就不会!”詹宁道,语声透着一股自豪,“二小姐,我们是正统兵马!”
夏昭衣莞尔:“是啊,我们没有。不止我们,云伯中也没有,此前尚在的李乾,关宁行军也好,毕家军也好,李氏铁骑也好,还有各路皇子率领出去的兵马,他们也没有。”
“江南兵营的庄孟尧有吗?”
“没听过,”夏昭衣摇头,“应该也没有,但他苛捐杂税不少,他治下的江南各大州省,百姓们跟被抢也无差别了。”
詹宁叹气:“百姓真苦啊,但凡还有几口饭吃,谁又想去起兵造反呢。那些灾民也是饿得不行了才去抢的,可惜,抢得也是一样苦的小老百姓。”
夏昭衣淡淡微笑:“是啊,百姓……哀民生之多艰。”
土地庙外月明星稀,高处清寒明亮,云层稀薄。三里外的舒水河畔,伏着几千具朱家军尸体,腥气冲天,惹得人间寒鸦四起。
夏昭衣将翁恩厚的头颅和朱喆的信函、珠宝等全部交给史国新,要他即刻动身送回衡香,交给屈夫人。
屈夫人自有办法将这些东西送到聂挥墨手里。
毕竟,她还欠着聂挥墨一个杀人承诺。
史国新一番乔装打扮后,驱马离开。
夏昭衣没有在此多留,她连夜启程,带着夏家军绕过舒城,以最快速度朝西北方向的仄阳道赶去。
朱家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在第三日才被送到宋致易跟前。
秋桂正浓,宋致易带着近来最宠爱的妃子正在李据十年前耗费巨大人力所修葺的城郊御园中赏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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