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今日何故来迟?”谢鸣鹤倒没什么异样,依旧好奇来问。
“贪睡了一会。”张行失笑来答,一如既往放松。
“魏公他们就在东南大公房内。”一旁陈斌明显焦躁,双目血丝清晰可见,却只是强压着不安来提醒。
“那请来吧!”张行立即颔首,顺势坐到了自己的木椅座位上去。
“首席。”就在这时陈斌勉力提醒。“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再等等,等到西面结果出来……”
“可以。”张行点头。“若是陈总管是这个意思,我倒是无妨……咱们有言在先。“
陈斌怔了一下,缓缓摇头:“不是这个意思,计划可行……只是我个人忧心忡忡罢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张行顿了一顿,目光扫过屋内五六人,然后认真回应。“陈总管,你晓得吗?我这人做事也没有什么十足的勇气与把握,事到临头往往摇摆,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不管多慌乱、多犹疑,但只要是自己觉得是对的事情,又有五分胜的时候,便会拼尽全力,执行下去。”
陈斌便欲言语。
张行抬手止住对方:“我问你,打黎阳仓,救济春后必然失控的河北、中原、江淮、东境百姓,是不是正确的事情,合乎天下之利的事情?”
“自然如此。”雄伯南抢先来答。
窦立德忙不迭颔首。
“那我们现在有五分胜吗?或者回到以往的说法上,陈总管,我将此事交给你,你来断定风险,你说可便可,不可便不可……之前你说只要曹林西去,便可,现在曹林西去,你的判断到底是什么?”张行继续来问。
屋内所有人一起去看陈斌。
陈斌沉默片刻,重申了一遍:“首席是对的,计划应该也还是可行的……我不该让个人的紧张影响到自己判断……最多抢完就撤!”
张行点头:“让魏公他们过来吧,先只让魏公一人来。”
雄伯南便亲自去请,须臾,便与魏玄定一起进来。
而张行也开门见山:“魏公,今年灾象不必多言,河北、中原、江淮都缺粮食,若不救济,年后必生大乱,我欲趁机取黎阳仓以赈天下……你这一手在何处?”
魏玄定先是捻须颔首,然后忽然一愣,继而环顾四周若有所思,但很快他就严肃给出答案:“我以为可取,因为粮食确实不足!”
“请魏公落座。”张行点头,复又朝窗外吩咐。“将几位大头领们一并请来。”
徐师仁、王叔勇、高士通、翟谦、贾越、李子达、周行范,还有本郡太守程知理,外加等在这里的魏玄定、雄伯南、陈斌、谢鸣鹤、窦立德、牛达,便是眼下黜龙帮在将陵周边能汇集起来的大头领与暂署大头领了。
八人既至,反而晓得事情严肃,而张行也丝毫不做多余言语,依旧是那句话:“今年灾象不必多言,河北、中原、江淮都缺粮食,若不救济,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