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虫叫人声不断,城池田野兵营市场混杂。「这是我素来的见解。」
「若是这般,你为何不拦着呢?"谢鸣鹤一饮而尽后诧异来问。「反而只寻我发牢骚?依着你投奔黜龙帮以来的样子,甭管结果如何,总会表个态的,而非是表面上不言语,私下摆脸色。」
「我也不瞒你。」陈斌沉默片刻,到底是说出了关键。「因为我心已乱,或者说,我今日来寻你,竟不知如何开口,以至于只能从刚刚那事说起....
「你不是因为这件事寻我喝闷酒?」谢鸣鹤更加诧异,刚要再说,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陡然惊醒。「你该不会是动心了吧?」
「果然也寻你说了?」陈斌平静来问。
「我是外务分管,江南来人本就是先找的我,然后我去做的汇报,然后他当场便问了我的意思。「谢鸣鹤更加无奈。」只是万万没想到,我没动心,反倒是你居然动心了.....陈公子,我动心可以,你如何能动心呢?」
「因为我姓陈?」陈斌依然是冷言冷语。「去江南开辟事业容易遭忌?」
「不是。」谢鸣鹤无语至极。「是你在这里做的极好......我问你一件事,若是将来真的是张三郎成了大事,那是你这个陈总管的位置高,还是周行范他二叔的位置高?」
陈斌微微一愣,但还是摇头:「若我去江南,怎么可能只是周效尚区区三郡之地?」
「你能尽得江南八十一州郡之地?」谢鸣鹤冷笑反问。
陈斌端着酒看了对方一眼,便欲言语。
「若是那般。「谢鸣鹤继续戏谑来笑,根本不给对方说话机会。「你便是跟我一起姓谢,反而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陈斌当场怔住。
「我晓得你的心思。」谢鸣鹤见状叹气
道。"你倒不是利令智昏,忽然有了野心
,你是当日被迫上船,然后便只有一条路走到黑,眼下忽然多了条路,忍不住浮想联翩......但要我说,别瞎想了,你眼下这个局面虽然是一条路摸上来的,但已经是极好的了,千万不要自坏前程。」
陈斌也幽幽叹了口气:「确实如此,但也确实有想家的念头,我已经数十年没有见江南风
景了。」
「那就更不要去了。「谢鸣鹤愈发感慨。」数十年了,江南旧地自然还是旧地,但已经不是昔日风景了......真要说回去,我比你合适的多,因为这次皇帝盯得就是丹阳,要建的就是丹阳宫,我一句话就能把八大家的人力物力汇集起来,然后再寻几个真火教的高手,再打起黜龙帮的旗号,再跟江东、江西的反贼联络一下,往南岭发个文告,跟周效尚呼应一下,四五郡一时难得,两三郡轻轻松松。便是丹阳离得近被镇压了,我也能往余杭、会稽那边走,去蹭那两位嘛。至于说陈姓,我说句话你不要气,江南无人思念陈氏,大家更思念萧氏,不然你以为被俘虏过一回的皇后怎么在江都过的那么安稳?」
陈斌怔怔听完,长呼了一口气:「首席不该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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